二人离去后的梅园中,本该寂静无人,但却从旁边丛生的梅花树杈中走出两道人影。
“秦哥哥,我已潜伏多日,不知何时才能让我回到你身边?”
“再等等,待你拿到他的把柄,你我二人便可功成身退!”
姜离如若在此处,必定会大惊失色,在此处窥探多时的人便是秦胥,与他交谈的人,便是姜离噩梦萦绕的那女子。
苏婉婉!
“怎的去了这么久?”
姜庭安看着刚归席的姜离身上落了些雪化后的痕迹,女儿家怎的下雪了都不知往回走?若是着凉了可怎么是好?便出声询问。
“途中看到梅花开得正好,一时贪看住了。”
姜离确实是被冻到了,鼻头红红的,桌上放着姜庭安早就命人温好的热酒,晴欢忙给自家姑娘倒了一杯,姜离端在手里,冲二哥投去感谢的眼神,也同时打着哈哈没说实话。
此时奕王从门口处踱步进来,他幽深的眸子在进门时看向姜家坐着的位置,姜灵瀚刚好抬头对上奕王,二人微微一笑互相颔首。
不论谁看来都会看出他二人关系甚好。
“奕王何事去的这么久?”
圣上也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奕王,疑惑地问道。
“回父皇,儿臣本不胜酒力前去更衣,一时间看见梅花开得正好,不自觉地忘了时辰。”奕王恭敬地解释道。
“是了,雪花映着红梅,颇有一番韵味,只是既回席了,可就逃不过这罚酒了!”
“儿臣当自罚三杯!祝父皇河山永固!”
圣上笑着看着自己的众多儿子。
这老八的身体一向虚弱,自幼时起,太医便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他的母妃去世的很早,他原以为这儿子应当是废掉了,遥想他的母妃虽然地位低下,但是究竟是令他一见倾心的女子,因着姣好的面容,竟也在宫中站稳脚跟了好几年。
如今不知怎的竟然渐好,就连带兵打仗也不在话下。
他甚是欣慰,毕竟多一个能打的儿子可不是坏事。
“你去看梅花,奕王也去看梅花,怎就这般巧了?”姜庭安狐疑地看向自家妹妹。
姜霄本看着自己的二哥说话,闻言将头快速地转向姜离,也用同样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二人齐刷刷的眼神让姜离心下有瞬间的发毛。
“可能,就是,这般巧?”
姜离举起自己的酒杯,妄图挡住这两道视线,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便打着哈哈搪塞着。
对面正一饮而尽的奕王将他三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心下不禁发笑,低头轻嗅,手中还残留一抹梅香。
年宴往往无趣,每次也只是以帝王慷慨激昂的发言结束,众多豪华的马车于雪中映着点点灯笼的光亮从宫门口鱼贯而出,各人家也终于能回家与家人共同度过这新年之夜。
姜家的马车驶出去不久,就到了京中的主街上,姜离正想着去往新开的那家洛城茶楼打包些最近很是时兴的点心,众人正在笑她果真是还未长大,刚吃了饭还馋点心。
忽然身后响起有力的马蹄声,众人皆疑惑,不知是谁,深夜策马。
“姜丞相请留步!”
传来男子雄浑的喊声,姜灵瀚最先反应过来,叫停了马夫,将车停在路边,姜离的马车紧随着父兄,也靠路边停了下来。
待姜离下马车后,已经看见自家父兄在与那新晋的奕郡王热络地聊天了,身为姜家一份子,她理当是下马车去打声招呼的,适才席间,他也是替她解了围的,因此,姜离便也下车而去。
“姜离见过奕王。”挑了个合适的档口,姜离便插了进去行礼问安,随即,众人皆向她看来,姜父眼中自是浓浓的爱女之情自不必说,姜灵瀚最先开口道。
“奕王,这是家妹,姜离,平日里被我们几个惯坏了。”
“无妨,本王倒是觉得令妹,率真可爱。”
姜离心里冒出三点黑线,倒也不必如此夸她,他深夜追赶而来,定是有事,她可不信,天子脚下,他明目张胆地追来,只是为了简单的打声招呼而已。
“不知奕王深夜策马追逐而来,有何要事?”姜舜很是疑惑,就算是他与灵瀚交好,有什么急事能让他自宫门出来趁夜追出来,因而有此一问。
“本王竟忘了正事,”只见奕王从马背上解下一团很是绵实的包裹,放到手里轻轻地拍了拍,放到姜灵瀚手中,说道,“姜丞相勿怪,这是灵瀚早些时候托本王于边塞寻的墨狐狐皮,听他说,家中有一幼弟最是禁不得风,这墨狐最是抗风,如今归京,几次三番倒也忘了,今日刚好带在身边,便给他送来。”
“感谢殿下记挂,家中小儿不过体弱,竟得殿下如此体贴,为人臣子,感沐恩德。”姜舜不经意地扫过他的儿子们,姜灵瀚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他又看向姜庭安,他确实是瘦弱不少,但眼神中的坚毅确实丝毫不减他大哥。
聪慧如姜丞,他怎会不知奕王打的什么主意,姜家虽然不参与朝堂争斗,可前来依附之人并不少,奕王怎会不知姜家在朝中的地位,姜家主母,那可是当年风靡京中的南初公主,身为公主,却很是有见地,识大局,许是过慧易夭,早早便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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