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薛常景很是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将军之子。
李老将军也很是不拘小节,但是,人家那是实打实的战场血战拼来的一身豪爽正派气质。
这李岑,自小在京中娇生惯养不说,还养了一身纨绔习气,很是让人恼火。姜离看着李岑粗俗的吃相,心中一阵发笑。
她转头看向薛常景,却发现他也正好看向自己,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安定长公主开口道:“今日本宫前来,一是带了圣上的口谕,为了给各位年轻的公子姑娘们一个相处交流的机会,二是本宫瞧着,诸位王公贵女们都甚是有些才情,不若都别谦虚,需表演些什么以娱宾客,如何?”
话音刚落,李岑便放下手中的鸡腿,大声说道:“公主说得好!”
姜离心中暗叹,这个李岑真是一刻也不安分。但话既到此处,谁也不好扫了长公主的兴,无人反驳。
“本宫听闻永乐的筝弹得极好,不若也让大家见识一下。”
安定长公主笑眯眯地看向席间的永乐,永乐公主应声而起,差了侍女前去将她的筝取来,琴桌矮垫,永乐长公主轻抚着琴,纤纤玉手登时便弹奏起来。
整个前厅都回荡着悠扬的乐声,令人如痴如醉。曲罢,厅内响起阵阵掌声。
安定长公主笑道:“永乐这首《凤求凰》弹得真是绝妙,依本宫看,这第一场便由永乐拔得头筹了。”
永乐公主微微颔首,笑着回道:“多谢长公主夸奖。”
“接下来哪位再上场展示一番?”安定长公主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姜离身上,“姜姑娘,不如就由你来吧。”
姜离并无意外,有了先前的争论风波,今次宴席上再发生何事,姜离都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身形顿了一下,便快速起身,落落大方地走到中央,福了福身,“臣女献丑了。”
“姜姑娘擅舞,可这莲花娘子已然舞罢,莫不是还让我们大家再看一场吗?”
朝阳公主虽说平日里很是稳重,但之前皇宫夜宴,她们二人已算是暗暗地较上了劲,朝阳不会放过每一个能挖苦姜离的机会的。
“怎么?这舞,苏姑娘跳了,旁人就不能跳了?”
薛常景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
朝阳公主显然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薛常景居然会这样维护姜离,而下她的面子。
也不怪朝阳公主吃惊,毕竟薛常景是一个十分话少的人。
而且姜离之前跟薛常景、李岑翻了脸渐行渐远的事已然闹的人尽皆知,薛常景的维护显然令人出其不意。
“就是,姜离那丫头跳舞明显比这个不知道哪来的舒姑娘好看多了,谁稀罕跳似的!”
李岑抓起一把瓜子,很是不羁地将脚踩在身旁的垫上,他根本不记得苏婉婉的名字,随口而出的舒姑娘,逗笑了不少的姑娘。
姜离心里略有一丝讶异,她如今心里只有挽救姜家的悲剧,完全没将心思放到身边诸人。
现在看来,这两个她一直以为的纨绔倒是还明白些事理。
她之前那样决绝地与他们二人划清界限,不过是觉得自己玩心太重,他们二人又整天不务正业。
况且,这样的酒肉朋友能有什么真正的情谊在,所以姜离根本没有心软。
此次他们竟还维护于她。
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完全了解过之前整日陪她玩耍作乐的这两个男子。
朝阳公主已经是不吭声了,她想不通为什么薛常景会帮着姜离说话,李家那个混世魔王居然也站出来替她讲话。
真是让人有些头大,心仪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自己的面子,尤其是作为公主很是好面子的朝阳,此时她已然因为恼怒红了脸。
“常景,阿岑不要激动,皇姐不是那个意思。”
恒王一直都处在旁观者的角色,不涉及到他的利益,向来不多说一句。
如今眼看着局势焦灼起来,又有产生口角之势,他身为男宾中地位高者,只能出口劝和道。
李岑正欲辩驳些什么,姜离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站了起来,姜霄轻轻地拽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如果不想,可以不强求。
姜离回过头,冲着她两位哥哥微微一笑,表示不用担心。
“长公主殿下,如今舞也赏了,筝也听了,臣女便清歌一曲,以贺今日盛宴。”
不是说她只会跳舞吗?她又不是不会弹琴唱歌,真当她两世白活了吗?
姜离朱唇轻启,悠悠空灵声传来,少女清冽的嗓音自喉咙轻转之处飘扬而来,吸引了每一个在场之人的耳朵。
“玉帛朝回望帝乡,乌孙归去不称王。远道何处思离人?衔笺归鸟迷途往。天涯静处无征战,兵气销为日月光……”
女子清丽婉转的嗓音将所有人的思绪都代入了 边境征战之苦寒之地,让人身临其境。
宴席之欢快气氛在清歌中变为浓浓的怅惘,整个前厅仿佛都静下来,只能听得到这悠扬的歌声。
曲毕,众人还未从这歌声中回过神来,只听得座上那人出口问道:“不知此曲何名?本宫从未听过,倒像是边疆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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