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无甚遗憾了。
转眼间已到了三月份。
姜府尊贵的嫡女不知怎的感染了风寒,治了许多时日也不见好。
她整日整日地打瞌睡,饭也不甚爱吃了,无事之时便歪在床上睡着。
“姜丞相,圣上听闻姜小姐病了,遍寻名医都不见好,想将小姐接往宫中,宫中的太医院或许有办法。”
宫中的太监出宫带来圣上的口谕,看来姜离病重一事已传得沸沸扬扬。
姜舜甚是担心,他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若是有什么差池,他该怎么办才好?
若说进宫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没准宫中的太医见多识广,能够将纨纨的病治好。
因着姜离母亲忌日刚过,姜家众人都在告假期间,未曾前去上朝。
“我即刻为小女收拾一下,便随着公公入宫。”姜舜客气地说着。
姜离的气色显然是大不如前的,短短的一个月,她的脸色已然是有些苍白。
任凭哪个大夫看了也只说是风寒,可治了大半个月都不见好,她心里也很是着急。
不知这次到底是怎么了?这身体怎就这般弱了?
晴欢很快便为她收拾好了行囊,带了些寻常的衣服用品,姜离辞别了姜舜,便登上了去往宫中的马车。
“你父亲如今身体可好?”
皇后果然贵为中宫,浑身散发出来的威压不是寻常人抵抗得了的。
姜离的后背不由得阵阵发凉。
“父亲身体一向康健,多谢皇后挂心,”姜离低头应声,“不知圣上身体是否安好?”
抬头询问时,目光看到皇后身边还站着一人。
他也在这里。
薛常景。
“圣上国事繁多,实在抽不出身来,待哪日得了空,圣上会去看你的。”
皇后依旧是那副慈祥的面容。
姜离心下有些奇怪,以往不论何时进宫来,圣上舅舅总会来看她的。
或是让她去拜见,可今日今次,明明是以圣上之名接她进宫,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合理。
“姜丞相乃国之栋梁,每逢此时,圣上与本宫总是格外宽宥他些,只是苦了你们几个孩子…”
皇后一脸慈爱地看着姜离,将话题从圣上那里转开。
“皇后严重了,父亲对母亲情深义重,家兄与臣女并不觉得辛苦,咳咳咳……”
姜离本就身体不适,皇后又强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子话,现下已有些撑不住了。
晴欢忙轻轻拍打着姜离的后背,以求她能够顺些气。
“本宫只顾拉着你说话,都忘了你还在病中,”皇后一脸的后知后觉,责怪着自己,“春松,带姜姑娘去吧,好生请了太医照看着。常景,你便也退下吧。”
几人行礼问安后,便从中宫处踱步而出,由这个叫春松的姑姑带着姜离前往了一处独立于后宫之外的小院落。
“姑娘日后便就住在这雅文阁,皇后娘娘会日日派遣太医来为小姐诊治的。”
说罢,这春松姑姑便退下了。
“如何病的这样厉害?”
春松退下后,姜离正想进院休息一下,可这人偏偏不放她走。
“许是时节不对,体弱罢了。”自从林府刺杀逃生后,姜离一直都避免跟薛常景碰见,并不是讨厌他,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了。
她需要重新开始构建一下今生今世的身边人。
在没想清楚前,她不想见他。
“你要多顾念自己,在下有句忠告送给姑娘,”见姜离很是疏离,薛常景很是懂得分寸地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道:“许多事就算不如心意,切忌强求,误伤自己。”
姜离心下疑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知道该如何对答才算是不失体面。
“总之,还是要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甩下一句话,姜离便由晴欢扶着走进了院子,独留薛常景一人愣了半晌才匆匆离去。
“姑娘劳累了这半日,快好生歇歇吧。”晴欢将姜离拉到床榻前,扶着她坐下。
姜离心中很是纳闷,这宫中有些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皇后娘娘明显是拦着她不让她去拜见圣上,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雅文阁如此偏僻,圣上怎会让姑娘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以往每次进宫不都是住在先公主出嫁前的锦萃宫吗?”
晴欢打量着四周,从皇后寝宫中出来,走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到这处小院子。
此地来往之人又少,虽说是清静,但于养病终究是不利的。
“你也瞧出不对了?”
姜离面色有些苍白,刚刚又走了好长时间,已然有些体力不支了。
“姑娘快先歇歇,我去烧些水为姑娘煎茶煮药。”
晴欢利落地将床铺整理好,换上软软的锦被,扶着姜离躺下,便寻家伙什去烧热水了。
“扣扣扣…”外间响起了敲门声。
“臣是皇后派来与小姐诊治的,还请姑娘带路。”
晴欢一打开门,便看见一个文弱的太医站在门口,提着药箱,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药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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