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柔嘴角带笑,走进里间来,便坐在了姜离躺着的榻上,温柔地握起姜离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只是进宫养病,何以住得这样远?”
徐蔚柔皱起好看的眉头,她是脾气极好的。
但此时看到姜离住在这般偏远的地方,她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姐姐也觉出不对了?”
姜离不意外,徐家姐姐虽温婉,但一向也是个聪慧的,她便知瞒不了她。
“姐姐将这药方带去,寻个可靠的大夫验一下,”说着晴欢便将药方交到徐蔚柔的手里。
“这宫中到底怎么个情形?你甫一入宫,过了几日圣上便已龙体不安,这几日都未曾上朝。”
徐蔚柔看着姜离这番小心的动作,心内已隐约猜到了什么,宫中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姐姐,自我进宫以来,圣上便没漏过面,有传圣上龙体不安的,有传圣上忙于朝政的,但我总觉得,不论是哪一种,都不至于连见我一面都未曾有,且诸事全权交予了皇后。”
姜离刻意压低了声音,毕竟宫中不是在家里,隔墙有耳。
“皇后是五皇子的养母,这五皇子之前一向不受圣上宠爱,此次圣上消息疑云重重,难不成…”
徐蔚柔话到此处,二人的脸色皆凝重起来。
“妹妹安心养病,我定将此事一字不漏地告知姜叔父,早些筹谋,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眼下重要的,还是你的病。”
徐蔚柔满心心疼地看着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妹妹。
她自小带着她长大,两家又是世交,因此,她早已将姜离当做亲生妹妹般对待。
“蔚柔姐姐放心,我无事,已在好转了,还请告知父亲,莫让他担心。”
二人寒暄过后,徐蔚柔便出宫去了。
希望是自己多此一举了,姜离心中想着。
第二日,宫外传来张纸条,写着方子安全四字,姜离才差晴欢按方煎药,如今局势被动,她不得不小心。
“近日来,姑娘的身子好多了呢!今日在御花园走了许久都不曾喊累。”
晴欢脸上终于绽放了笑容,轻柔地扶着姜离从门廊处走来。
“看来那个小太医果真医术高明,改天定要好好谢过。”
姜离也深觉自己的身子近日来好了许多,只是心里还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近日来她忧思深重,毕竟幕后毒手没有抓出来之前她的心一点都不敢放进肚子里。
“姑娘说的是,只可恨那背后下毒的人!等姑娘身子好全了,定要将那人揪出来好好搓磨一番!”
晴欢愤愤不平道。
姜离笑着看了身边的晴欢一眼,没再言语。
“姑娘可要歇息片刻?我将药煎上,姑娘醒了正好喝!”
说罢晴欢便端着药罐子出去了。
独剩姜离一人躺在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说起来她进宫也已经半月有余,估摸着兄长们应该已经到达边境,不知情况如何?
她实在挂心得很,身子既已渐好,剩下的便是要好好思索一番如何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
前世之时,前有野心勃勃的二皇子秦胥一党,后有苏婉婉卧底在姜府里应外合,不可不谓是强敌。
今生重来,二皇子已轰然倒台,尽失圣心,按理来说早已没了任何威胁。
若说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姜离是不信的。
那这宫中除却八皇子奕王,能够搞出些花样来的便是五皇子。
可是秦胥与苏婉婉去了哪里?
他们又在图谋着些什么?
姜离头疼得很,不知爹爹与徐伯父有没有将一切准备妥当。
如今只有她一人身在宫中,圣上如今消息不明,还是打探清楚圣上如今的情况要紧。
可如今后宫一切由皇后把持,她想要去探望一眼圣上皇后都推三阻四不允,究竟如何才能打探到圣上的消息?
如若真的是她所想的那般,他们下一步是什么?
如若她寻不到圣上的踪迹,那岂不是让他们轻易得手?
到时候江山易主,是敌非友。
舅舅啊舅舅,你可千万别生了个谋逆篡位的儿子啊!姜离扶额在心里暗暗地叹息。
不对!
如果是为了软禁圣上,那将她召进宫里来做甚?
姜离的眉头紧皱,一骨碌坐起来,她姜家如今有两人赶往战场,家中父亲与二哥哥在朝中举足轻重。
他们圈禁圣上,禁锢她于宫中,岂不是会让姜家投鼠忌器,届时不敢有动作?
好计策!好计谋!
正好母亲忌日期间,父亲与哥哥是不上朝的,他们定不知朝中情况。
所以她一定会被送进宫中诊治,所以她之前的毒定是背后意图谋逆的那方干的!
局已然清晰,可究竟该如何破局呢?
姜离眯起眼睛,她姜家为了大昭皇室皇权稳固,多次征战,以保江山,可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将士们在前线生死搏杀,可背后被他们保护的人却意图谋朝篡位,荼毒百姓,真是可笑。
希望战场上哥哥们与奕王还算顺利,别出状况,姜离闭上眼,缓缓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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