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她,说正事,”宁凌周正了正神色,薛常景嘴里还不停地吐着鱼刺,哪还有些京都翩然公子哥的气度和风采,眼看薛常景并不理会他嫌弃的眼神,宁凌周无法,只得继续说道:“明日便可抵达金国边境金肃城,金国那个狡诈奸猾的老头子会让咱们平安进城?”
薛常景巴咂了一下口中的鱼肉,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金国盛情相邀一事怎么听怎么都是鸿门宴,可陛下还是派了他们这许多人前来,也不知金国究竟意欲何为。
他们二人之前本就商议过此事,金国的目的无非有这么几个,激进些便是将他们这些人通通扣留在金国,两位皇子,四个世家子弟,足以向大昭陛下索要几个边境的城池了。
若说的保守些,大昭陛下听从金国术士之言执意要来金国叩拜圣山神泉,金国顺势邀请一同前去小周观礼。
两位陛下定是都有自己势必要达成的目的,站在金国的角度来看,大昭举足轻重的几人即将到访,暗地里拉拢其中一位皇子,从中得些利也无不可,再一个就是大昭安定长公主与小周太子的大婚,若不相邀些大昭的人在场,好像也不合适。
只不过,金国与大昭不睦多年,常起烽烟,金国定是不会让他们轻易地就进了金国的地界,下马威,下大昭的面子,这是金国陛下乐见其成的。
商议好如何应对,才是他们现在该做的。
“你既已知晓不会顺利,还不多吃点,老盯着那人,有用吗?”薛常景拿起筷子在宁凌周的眼前晃了晃,殿下啊殿下,若是盯人能将人盯死,姜家那丫头恐怕已经被你盯的千疮百孔了。
宁凌周暗暗叹了口气,他明知此刻不是该忧虑姜离的时候,可是他依旧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看向她,毕竟姜灵瀚与他曾并肩作战,二人是过命的交情。
姜灵瀚的亲妹妹,又跟着他出使金国,怎么说照顾姜离的安危都是他的职责所在。
薛常景说得对,跟着他的这几个人,不论是姜家人还是薛李二人,他定要保护好他们,不受一点伤害,其实经过京中许多事后,他与薛常景的关系日益亲近,二人之间的羁绊不亚于宁凌周与姜灵瀚。
尚未达成大业,他身边愿意跟随的人可一个都不能少。
思虑了一瞬,宁凌周径直站起,走到不远处的恒王宁凌云休息处,敬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恒王兄,前面一百里便是孤月城,今日抵达边境时天色已晚,臣弟之意,今夜便在那孤月城休息整顿,待军队休憩好后,方可入金境,不知王兄意下如何?”
宁凌云本没想到这个与他在京中针锋相对的弟弟会主动来跟他搭话,而且天高皇帝远,以他对宁凌周的了解,他竟然还会对他这般恭敬,真是意料之外。
宁凌云抬头看去,这个之前还是矮矮的小男孩不知道何时起,已经长成了精壮的男子,之前由于宁凌周活不过二十岁的传闻,他从未觉得宁凌周是个具有威胁的存在。
可这恰恰也说明了,宁凌周此人的心机之深,往常是他小看了这个短命王弟,才导致他一步步轻易地落进他的陷阱里,让父王对他颇有微词。
看来,他真的要从长计议地,认真地来对付他这个弟弟了。
宁凌云笑着说道:“凌周考虑得很是周全。”说完便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秦相公,传令下去,今夜便宿在孤月城。”
他不说话宁凌周还没注意到在他身旁站立着的就是秦胥,多日未见,秦胥还是跟往常一样,默不作声,看起来就像一只藏起了利爪的豹子,秦胥抬眼很是恭敬地向二位皇子行礼后便得令而去了。
宁凌云站起身来,与宁凌周相视而立,秋风吹动二人的衣角,衣料发出飒飒之声,无言声中,气压变得极低,仿佛下一刻便会惊现电光火石。
宁凌周对上比自己大很多岁的恒王殿下丝毫不弱,他年纪是小些,可是多年来,沙场征战带来的血煞之气可是一直养在京都锦衣玉食的恒王可比?
借着年岁的便宜,宁凌云暂时没落了下风,可是他心里清楚,若是再不用心来对付这个弟弟,只怕他日,他成了气候事情可就难办了。
“凌周如今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皇子了,想必穆妃九泉之下,定也是欣慰的。”
宁凌云笑得和善,这话旁人听来,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待兄弟友善的好兄长,可是无人知道宁凌周的牙都快咬碎了。
心中已是恨得牙痒痒了,可是脸上的表情未松动半分,穆妃是宁凌周的母妃,自她早逝后宁凌周内心是不许任何人冒昧提及的,更别说是宁凌云这样的人。
“王兄谬赞,臣弟不过是尽臣子本分罢了,王兄甚过臣许多,想必父皇更以王兄为傲。”
好小子,在这等他呢。
京都谁人不知前阵子宫中发生的大事,他不过是与金国通了口气,金国配合他大军压境,陛下不得已将姜家将军都派去西境了,宫中无人,他又撺掇废后逼宫,那薛皇后是个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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