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陵周心里发笑:“怎么?薛大公子与姜家姑娘怄气,本王也得一同随她怄气么?”自从薛常景因为宁陵周受伤一事与姜离责备后,二人之间的气氛便一直冷冰冰的。
薛常景自是想要与她重修旧好,可是先前那般严厉地责备,今时今日就是他想要缓和关系,也是有些尴尬的,再加上姜离刻意地躲着他,并不与他多说一句话。
一时间薛常景也是有些头疼的。
现在听见宁陵周这般挖苦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想起姜离这几日对宁凌周的无微不至,行驶途中都贴心地送来软枕,明明他记得出京之时姜离与他的关系最为亲厚啊。
去康乐坊也不曾避着他来着,怎得如今就到了这样的境地?
宁陵周嘴角牵起的弧度很是得意,这最大程度上刺痛了薛常景的心,他白了宁陵周一眼:“你说这丫头先前与你不和,这刚出京没几日就不理睬我了,你说她就不能与别人和睦相处么?”
薛常景很是嘴硬,这一点与他那个前皇后姑姑真是同出一辙,他们薛家的人一向都是嘴硬得很,无理还能犟三分。
宁陵周已经不想再理这个嘴硬的男人了,明明是他凶了人家小女子,还肖想着人家能温言软语相待吗?
更何况姜离是姜家的人,他们姜家的人向来都是脾气硬的主,这一点宁陵周可是深刻的体会过的,但因为薛常景又是因为他受伤才会心急如焚地发了脾气,所以他心里也是有些心软的:“你说你啊,便去跟人家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还等人家女孩子来与你先低头吗?”
宁陵周知晓他们二人此前有多亲密,虽说平常看见他们走得近还有些心里发酸,但是薛常景不是不靠谱的人,又是出门在外,万一还有什么不测,几人须团结一致才好,毕竟现在的劲敌可是恒王与大金。
不可因为小事内讧坏了大局。
薛常景岂会不知是自己太过着急的缘故?
可是能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以往在京中,无甚大事发生,薛常景自是可以一直保持着优雅公子的翩翩风度,可是面临奕王受伤,他们即将无主可护之时,他才是真的急了。
其实平常他与李岑相较,是李岑看起来比较风风火火,实际上,薛常景更是一个死脑筋的人,他想要的如若达不到,便会一直将所有的精力全数用在渴望的事情上面,旁的事不会影响他半分。
薛家和他自己的未来,他肩上的重担不比姜离少。
而宁陵周在他的目的达成上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他教训姜离一事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毕竟,姜离还不知道宁凌周对于她来说,是一颗多有用的制胜棋。
虽然心里知道自己确实应当去服个软,求得姜离的谅解,可是面上却很是倔强地努了努嘴:“我可是为了你,谁知道那丫头那般记仇,到现在五天了,一句话都未与我说。”
宁凌周懒得理这个嘴硬的家伙,拉上帘子窝在马车里,这软枕舒服得很,颠簸的马车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间露的香气,很像姜离身上的味道,闻得宁凌周有些困倦,不自觉便眯过去了。
话说姜离这边,姜霄一直骑着马跟随在姜离马车旁。
“哥,我们到哪了?”
姜离探出头,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空气已经不若孤月城中湿润了,空气中弥漫的沙粒更是有些让人呼吸不畅,她知晓这是已经到了大金的边境了。
“咱们已经到了大金边境了,距离大金的第一座城池还有百余里的距离。”
姜离看了看太阳,很是担忧:“在到达之前是否要找一处安全所在用午饭?”
姜霄眯起眼来抬头看了看天色,是了,已经日午时分了,估摸着待会儿队伍便会叫停了。
果不其然,寻到了一处很是平整安静的所在,在侦查了周遭形势确认安全后,大部队停了下来,自是立刻有人牵马去饮水喂食,马车上的人也陆续下车来,坐在仆从们准备好的临时木椅之上,等待炊娘们用随行带着的食材煮出别有一番风味的吃食。
姜离一下马便向着宁凌周的方向而去,姜霄喊了几声都没喊回来,如今这妹妹都成别人的了,姜霄心中有些怪吃味的,便也一同跟了上去。
她手中还拿着晴欢在路上制成的简易版糖渍梅子,想来他受伤了,吃些这梅子也好开胃多吃些有营养的补品:“凌周哥哥,这个给你。”
宁凌周闻声抬起头,看了看一脸真诚笑着的姜离和她身后跟着的一脸怨气的姜霄,心中不免发笑,看来自己这一受伤虽说待遇好了不少,可也招了不少的仇恨啊。
宁凌周接过姜离手中的精致琉璃盏,突然岔开了话题:“姜三公子看着此地可否熟悉?”
经此一问,姜霄抬头环顾着四周,这里虽说不乏树林花草,但空气中已有了些沙砾感,很像首次出征之时,快要到石头城的那般地形。
他点了点头。
宁凌周将一颗梅子放进嘴里,有点酸,酸得他的眉毛有些微微上扬,被姜离捕捉到后她露出了一副很是担心的表情,宁凌周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说道:“这里是大金的北面,咱们走的是官道,石头城在大金的西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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