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离却无心欣赏,因为,信中内容才真正让她震惊到手指颤抖,不可置信地眼睛看向身旁不羁笑着的鄯烬夜,渴望从他这儿得到些答案。
鄯烬夜只是笑着,并非是他不想为姜离解惑,而是他确实只是个送信之人,信中写的什么,姜离又为何而这般吃惊,他不知道。
但是他相信,能够指使他千里送信之人,是有这样的本事的。
“如何?看阿离姑娘的反应,定是应承信中所请了?”鄯烬夜从未怀疑过此行目的能否达到,因为他相信那人定是有能力打动姜离。
姜离又低头从头至尾仔细看了看信中所叙,她的指节握紧,又松开。
她在犹豫。
“此事,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姜离看向一直站等在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出口说道。
鄯烬夜无所谓地摆摆手,示意她随意。
姜离攥着信迈着很是沉重的步伐走向一直注视着她的两个人。
“你如何想?”宁凌周将信大致扫了一遍,有些意味不明地问姜离。
姜离眸色深深,有些迟疑不决。
“到底写了什么,让你面色如此凝重?”薛常景一脸狐疑地从宁凌周手里将信拿去,两只手认真扯开那信,一字一字读着:
“凌霜傲寒雪重重,盛衰自有轮回,执念因果复始深,迷雾恍然泉中。”
薛常景皱着眉,这诗显然有更深的意味,可是怎么确定写信之人所言真假?
万一只是欺骗他们前去,岂非羊入虎口?
宁凌周也抱有同样的疑虑,他们并不放心姜离前去,可是姜离明显动摇的神情让宁凌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若还是犹豫不决,可将锦盒底锦囊拿出一观。”
鄯烬夜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他还是那么悠然地坐在树下赏着人间美景,悠闲之姿仿佛与三人并不是同处于同一世界。
姜离一脸沉重地拿出方盒,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褐色锦囊。
她抬眼看了看面色同样凝重的二人,手指轻轻一扯,那锦囊便打开了道口子。
随着玉指深入,再探出时,指节间分明捏着一枚细腻的玉白色月牙佩。
这佩!
姜离陷入巨大震惊之中,嘴巴微张,她有些愣神,手指却下意识地从随身而带的腰间荷包里翻找着。
在二人不解的眼神里,姜离的另一只手中登时多了一枚与锦囊中一模一样的月牙佩。
!
“这…”薛常景托起下巴,他真是看不懂了。
“你从哪来的?”宁凌周问姜离。
“薛皇后控制陛下时,那法师所赠。”姜离认真地看着二人的眸子说,自然而然地略去了那段法师挑明她是重生之人的对话。
“赠佩之时,他还说了些什么?”宁凌周追问。
“他说,若有朝一日被困,”姜离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接着说道:“可以此破局。”
一阵沉默。
“你想怎么做?”宁凌周率先问姜离,不论她如何决定,他们都会陪她到底。
姜离本来还不确定,可是在看见这枚月牙佩时,她又想起了此生第一个看透她是重生之人的法师,既然一模一样的佩出现在她手中,去或者不去,根本不是她所能决定的。
或许,是时候解开她重生的秘密了。
坚定的眼神不需言语,宁凌周已经明白姜离心中所想,虽然他有些不安的感觉,但有些事情不去弄明白,对她不公平。
“既如此,便陪你走一遭。”
薛常景无奈地在一旁抱着手,一副“我就知道跟着你俩没好事”的表情。
姜离有些歉疚地对二人抱歉,虽然前方有些不可预料,可是她一定要去。
天真的黑了,夜风有些凉,吹翻三人的衣袂,但他们却很坚定自己即将要去的方向。
“既然决定了,不想睡在野外的话就动身吧。”
有些冷漠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惊扰了三人默契无言的气氛,在秋夜茫茫中,四人轻车简从,自三国交汇处的美丽丹霞向着金国圣山而去。
神泉处白雪依旧,刺骨的冰冷直击人的四肢百骸。
“写信之人在何处?”越是走近,姜离有些莫名心慌。
已快至神泉边,上次来这里,还是大兴祭祀之时,两国仪仗,人头攒动,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下只有他们四人,周边环绕的空荡雪山,神秘流向的泉水,让人心里不安。
鄯烬夜不紧不慢地在前带路:“莫急,就在前方。”
神泉依旧如上次一般,圣洁壮丽,待真的接近时,才发现泉边站着两个法师装束的人。
是他们?
姜离带着疑惑望向鄯烬夜。
他只是笑着,并不解释。
“圣山如此节气,能在此处相见,便是天定之缘。”
那法师看见几人的身影,转过身来,他很老了,一头发丝尽白,长长的胡须直垂至胸前,冷风扬起,在这圣洁白色世界,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难道写信之人便是他?
在姜离的疑惑中,老法师继续说道:“观姑娘面相,倒似乎与我法家颇有缘分,老夫便赠姑娘一卦,不知姑娘想要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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