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时节的仁济医院弥漫着消毒水也掩盖不了的腐朽气息。实习医师陆灵枢推开中医科资料室的大门时,霉斑已经爬满了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病历柜。她要找的是一份特殊档案——1967年的"骨鸣症"记录。
"应该在这里..."她踮起脚尖抽出泛黄的病历袋,灰尘簌簌落下。袋口封条上盖着"绝密"红印,签字人赫然是"董晏"!那个三十年前失踪的中医科主任,额角有蛇形胎记的男人。
病历内页已经粘连,轻轻揭开时,一张黑白照片滑落:五名患者排成一列,他们的X光片显示所有骨骼表面都刻着类似经络的纹路!更诡异的是照片背面的钢笔字迹:「灵枢·本藏篇,非针非药可解」
突然,整栋医院的电灯闪烁起来。陆灵枢的医用腕表发出尖锐警报——心率瞬间飙到140!她这才发现资料室的四面墙不知何时爬满了青黑色血管状纹路,正随着她的心跳频率蠕动。
"终于找到你了,陆家后人。"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陆灵枢转身时,资料室的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穿白大褂的佝偻身影。那人抬起头,口罩上方露出的额角...没有蛇纹。
但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没有虹膜和瞳孔,整个眼球是浑浊的黄色,像煮熟的鸡蛋!
"1967年的治疗方案..."怪人伸出布满尸斑的手,"交出来。"
陆灵枢后退时撞翻了病历柜,泛黄的纸张雪花般飘落。某张病历背面露出鲜红的字迹,墨迹未干般流淌成新文字:「跑!他不是人!」
陆灵枢的医用平板突然爆出电火花,在短路前最后一帧画面显示:医院监控系统里,中医科资料室根本不存在!而那个黄眼怪人在其他摄像头中呈现的是半透明状态,像一具X光片里的人形轮廓。
"你祖父用《灵枢》禁术封印了病气..."怪人的声音带着胸腔共鸣,"现在该还债了。"他扯下口罩,露出没有嘴唇的牙床——每颗牙齿上都刻着微型穴位图!
陆灵枢抓起最近的金属病历架砸向窗户。玻璃碎裂的瞬间,她看到窗外不是熟悉的医院花园,而是一片坟场!无数墓碑上刻着相同的死亡日期:1967年9月15日。
"病气领域..."她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处境,"你是当年'骨鸣症'的病气化身!"
怪人笑了,牙齿上的穴位图开始渗血。那些血滴落地后变成红丝线,如活物般缠向陆灵枢的脚踝。千钧一发之际,她扯下白大褂纽扣掷向最近的血管墙纹——纽扣是祖传的"砭石"打磨而成,接触墙面的瞬间爆出青光。
"陆家砭术?"怪人第一次露出忌惮神色,"你祖父的看家本事..."
借着这片刻喘息,陆灵枢从衣领拽出项链坠——枚三寸长的青铜针。这是祖父临终所赠,据说是华佗"九针"中的"鍉针"仿品。她毫不犹豫地将针尖刺入自己左腕"内关穴"!
剧痛伴随着奇异效果:她的视野突然分层,看到现实世界重叠着另一个空间——资料室还是原来的样子,而怪人实际是团漂浮的黄绿色雾气,正通过墙内电路系统扩散。
"灵枢视脉..."她记起祖父的教导,"见常人所不能见!"
青铜针引导她的手指划过空中,竟在病气领域撕开裂缝。陆灵枢纵身跃出,重重摔在真实资料室的地板上。身后传来玻璃碎裂般的声响,病气领域的幻象崩塌了。
但危险没有结束——她的左腕内关穴周围,已经浮现出和1967年患者相同的骨纹!更可怕的是,听诊器贴上去时,骨骼传来清晰的...诵读医经声!
"找到...侦探社..."她艰难地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从未联系过的号码。那是祖父遗物中的名片,烫金字体印着:都市五术侦探社,专解非常之疾。
电话接通瞬间,医院广播系统突然播放起1967年的老歌《东方红》。所有喇叭都传出同一个声音:"游戏开始。三天后,骨鸣重现..."
雨水顺着侦探社的玻璃窗蜿蜒而下,将窗外的霓虹灯光折射成扭曲的色块。陆灵枢躺在诊疗床上,冷汗已经浸透了白大褂。沈青囊的青铜右手悬浮在她左腕上方三寸处,指尖迸发出的青金色光线如活物般钻入那些浮现在皮肤下的骨纹。
"不是感染..."沈青囊的星空左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是信息编码!"
齐云站在一旁,天蓬印在掌心微微发烫。自从融合了"天心"之力后,他对生命能量的感知已经达到分子级别。此刻在他眼中,陆灵枢手臂骨纹的构成方式与当年K留下的基因锁有七分相似——都是将信息写入生物基质的高等技术。
"频率分析出来了。"苏雨晴敲击键盘,将声谱图投影到墙面,"骨鸣产生的声波包含两个层次:表层是《灵枢·本藏篇》的诵读声,深层则是..."
她按下播放键,一段诡异的低频震动让整个房间的玻璃器皿共振起来。水杯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裂纹走向竟然与陆灵枢手臂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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