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受不起你令狐冲的大礼。”
“我也早已不是你的师娘。”
宁中则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弟子,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化作一声冰冷的叹息。
“你在外杀害少林派的方证大师,屠戮嵩山派的同仁,我华山派背不起这天大的责任。”
“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至于梁发的仇……”
宁中则话说到这里,语气变得低沉。
“等邱白回来,他自会与你清算。”
“邱白!又是邱白!”
宁中则的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令狐冲积压已久的怨愤。
他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周身那股一直压抑着的先天高手气势,再也无法收敛,轰然爆发开来!
如同实质般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广场,空气仿佛凝固了!
修为稍低的弟子,只觉得呼吸一窒,胸口如压大石,面色惨白地连连后退,几乎站立不稳。
就连劳德诺、高根明等人也感到气血翻涌,难过得想要吐血。
那看向令狐冲的眼中,充满骇然之色!
宁中则首当其冲,只觉得一股如山岳般的压力扑面而来。
她却毫不退缩,运起全身功力,勉强支撑,脸色微微发白,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眼神倔强地看着令狐冲。
“什么都是邱白!”
“自从他来了华山,师娘你和师父就都变了!”
“什么都以他为榜样,动不动就是邱白怎么样,邱白如何!”
“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才是华山的大弟子!我才是跟着你们时间最久的人!”
令狐冲声音嘶哑,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冲儿,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宁中则强忍着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刀,刺向令狐冲的心。
“我与你师父给你的机会还少了吗?”
“是你自己不争气,怨不得别人!”
“你拜入华山多少年?”
“一身武功练得如何?”
宁中则看着令狐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泣声道:“散漫放纵,不求上进,甚至还带着师弟们胡闹!”
“若非邱白出现,你可知华山派如今是何光景?”
“或许早已被嵩山吞并!”
“我与你师父没给你机会吗?”
“你自己扪心自问,我们给了你多少次机会?”
“你自己又可曾珍惜过,把握住一次?”
“我没有!我不是!”
令狐冲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伤处,猛地摇头,状若疯狂的说:“师娘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不信!”
“你叫邱白出来!”
“让他躲着算什么本事!”
“叫他出来与我堂堂正正一较高下!”
“我要证明给你看,给所有人看!”
“师娘,你错了!师父也错了!”
令狐冲双目通红的说:“我令狐冲,才是该继承师父衣钵的人!”
“大师兄,你醒醒吧!”
岳灵珊再也忍不住,含着泪斥道:“且不说你如今已被逐出师门,就凭你如今这滥杀无辜,偏执狂妄的样子,哪里配做我华山派的弟子!”
“更不配做爹娘的继承人!”
“小师妹,连你也……”
令狐冲看着岳灵珊,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被更深的疯狂淹没,厉声道:“我没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邱白在哪里?告诉我!”
“我要去找他!我要打败他!”
“让你们都知道,谁才是最强的!”
岳灵珊咬牙道:“邱白根本不在华山!他有要事去了京师!”
“京师?好!那我就去京师找他!”
令狐冲环视四周,看着那些即便在他的威压下,却依旧对他怒目而视,无人肯服的师弟们,心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湮灭。
只剩下无尽的愤怒,以及想要证明一切的执念。
“师娘,得罪了!”
他猛地踏前一步,手腕一翻,连鞘长剑已然压在了宁中则的肩头,声音冰冷而决绝。
“现在,就麻烦你和小师妹,陪我走一趟京师吧!”
“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打败邱白的!”
“我要你亲口承认,你错了!”
“冲儿,你太令我失望了。”
冰凉的剑鞘压在肩上,宁中则却毫无惧色,只是眼底的失望彻底化为冰寒。
“要杀便杀,我宁中则绝不会受你胁迫,去做任何对华山派、对邱白不利之事。”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要护着他!”
“我才是你们最亲的人!”
令狐冲几乎是在咆哮,握剑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岳灵珊见状,生怕母亲有失,急忙上前一步,怒声道:“令狐冲,你不就是要见邱白吗?我带你去!你放开我娘!”
“不行!”
令狐冲断然拒绝,沉声道:“我必须让师娘亲眼见证!我必须让她知道她错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极点之时,那个刚才被令狐冲击退的少年弟子,忽然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朝着宁中则躬身一礼,朗声道:“师娘,弟子愿追随左右,一同前往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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