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攥住那张被金属黏液拓印的钥匙纹样,背后环形加速器发出的嗡鸣震得后槽牙发酸。
李教授把三块全息屏叠成金字塔结构,蓝光映出他下巴上三天没刮的胡茬:“粒子束聚焦参数始终无法突破临界值,就像……”他沾着咖啡渍的手指突然悬在半空。
“就像用绣花针捅钢板。”我把五角大楼的生物锁纹样扫描进终端,十二份三维武器模型在头顶自动拼合成巨型蕨类植物的孢子囊结构。
卢峰昨天拆解的冷却管零件还散落在离心机旁,其中某个齿轮的齿距突然让我想起斯德哥尔摩实验室的放射性标记。
防辐射门突然发出气压泄漏的嘶鸣。
卡尔·施耐德抱着最新一期的《天体物理评论》闯进来,封面那张被暗物质腐蚀的蟹状星云照片还在冒热气。
“你们居然还在摆弄这些玩具?”他故意踩过卢峰的工作台,实验记录本上顿时多了个42码的鞋印,“白宫已经批准我的引力波探测方案,而你们连武器雏形的量子隧穿效应都没解决。”
卢峰手里的光谱分析仪重重砸在钛合金桌面上:“上个月是谁的探测器把火星卫星误判成外星飞船?需要我调出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纠错记录吗?”他白大褂袖口还沾着昨夜通宵计算的石墨烯涂层,那些银灰色斑点在环形加速器的紫光里像某种神秘编码。
我按住卢峰发抖的手腕,头顶的孢子囊模型突然投射出七百二十个聚焦点。
卡尔冷笑着抽出加密存储器:“这是国会刚解禁的监控录像——你们最爱的‘世界树’正在柯伊伯带播种新芽,而你们连电磁脉冲武器的储能晶体都……”
警报声骤然撕裂凝固的空气。
我锁骨处的灼痛突然升级为刀割般的剧痛,全息屏上的孢子囊裂开七百二十道锯齿状缝隙。
李教授突然扑到环形加速器的观测窗前,鼻尖几乎贴上防爆玻璃:“快看能量环流!”
暗紫色液体在环形舱内凝结成双螺旋结构,十二个能量漩涡正在吞噬实验台上的金属零件。
我的视网膜残留着昨夜破解的摩斯电码坐标,此刻突然与孢子囊的裂缝走向完全重合。
当第七块钛合金板被吸入加速器时,钥匙纹样在监控屏上分解成三十六个等分角。
“原来要逆相位注入!”李教授扯掉领带缠住渗血的左手,右手在全息键盘上敲出残影,“小林,把上周失败的伽马射线折射数据调出来!”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死死盯住正在融化的生物锁模型,喉结剧烈滚动着仿佛要吐出什么惊天秘密。
李教授的手指突然在第三块全息屏的辐射图谱上停住,咖啡渍在某个伽马射线峰值处洇开深褐色的圆点。
我听到他喉咙里发出类似生锈齿轮转动的咯咯声,那根沾着咖啡的食指开始疯狂戳击全息投影。
“七十三小时前的折射实验!”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们当时以为伽马射线偏移了0.37角分是设备误差……”全息金字塔突然坍缩成平面,十二组失败的实验数据瀑布般倾泻而下。
我条件反射地摸向锁骨处的灼痕,那些寄生在皮肤下的暗物质残留物又开始发烫。
卢峰抓起离心机旁的齿轮,金属表面的放射性标记在紫光中闪烁:“斯德尔摩实验室的同步辐射装置!他们去年发表的《量子隧穿补偿理论》……”话音未落,李教授已经调出尘封的数据库,三十七个标红的文件夹在空气中炸成蓝色烟花。
卡尔手里的《天体物理评论》摔在地上,被暗物质腐蚀的蟹状星云裂成两半。
我盯着全息屏上重叠的波形图,后颈突然渗出冷汗。
孢子囊模型的七百二十个聚焦点正在与斯德尔摩的辐射参数产生谐振,就像两把错位千年的齿轮突然咬合。
“不是设备误差。”我扯开领口让灼痛的皮肤接触冷空气,暗物质残留形成的纹路竟与头顶的武器模型裂缝完全重合,“那0.37角分偏移是量子隧穿效应的补偿缺口。”李教授的领带已经渗出血迹,他正在用带血的左手往环形加速器输入新参数。
卡尔突然按住加密存储器,德国口音变得尖利:“你们在篡改基础物理常数!”他军靴碾过实验记录本,纸张撕裂声混着警报的余韵在实验室回荡。
卢峰突然举起光谱分析仪,红色激光点精准落在卡尔胸口:“施耐德博士,需要我提醒你引力波探测器的校准误差吗?”
环形加速器发出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暗紫色液体形成的双螺旋结构开始逆向旋转。
我抓起卢峰拆解的冷却管零件,钛合金表面残留的石墨烯涂层在紫光中显露出蜂窝状结构。
当第十二块金属板被吸入能量漩涡时,李教授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映出诡异的银蓝色。
“小林,斯德尔摩实验室的第七组折射数据!”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颤音,“把失败案例里的伽马射线偏移量输入武器模型!”我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出残影,七百二十个聚焦点突然收缩成三十六个等分角,监控屏上的钥匙纹样开始顺时针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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