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又是细细商议了一番后,李道宗知道事不宜迟,回府后稍做准备便带着圣旨前来洛阳。
长安到洛阳需要时间,李道宗还在路上时,蒋国公屈突通作为地头蛇,先来到李愔三人所在的天然居。
屈突通这几日在洛阳各地巡查,但洛阳出了这等大事,官府留守人员和府里护卫都急忙派人前去通知屈突通。
屈突通听了,便是一口老血要喷了出来,自己只是离开洛阳几日,便发生这等事,难道要自己来背锅?
此事涉及洛阳府户曹参军,自己一个治下不严的责任便是跑不掉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对这个户曹参军恨得牙痒痒的,若是这个参军在眼前,只怕一刀就劈下去了。
同时心内对义安郡王也不由咒骂起来,知道你是皇族,知道你曾立有大功,虽然也知道你纨绔无比,不学无术,但自己对这位郡王还是颇为客气的。
平时有一些小事能满足还是满足对方,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敢指使自己府中小吏做出此等违法乱纪之事。
屈突通,复姓屈突,是鲜卑人,地地道道的少数民族,历经北周、隋、唐三朝,在大唐此时,更是少数的身居高位的少数民族将领。
也正因如此,自己虽位居高位,平时立身却颇为严谨,可不想被一个愚蠢的小吏让李二对自己有所看法。
不及多想,中断了巡查后,便来到天然居,递上拜帖后,李愔三人连忙出来迎接。
屈突通可是李二心腹,李愔可不敢自认为亲王身份,可以在酒楼里等着这位名将拜见。
屈突通见三人出迎,心中放宽了些。
到了天然居的一处客厅,李愔三人请屈突通坐了下来,泡上茶汤,方自慢慢说了起来。
屈突通此时年愈七旬,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李愔来前,李恪可是叮嘱过的,要对这位老国公保持恭敬,想到这里,便是笑道:“老国公可是要领回那些衙役?”
屈突通却是变了变脸,对着三人说道:“不不不,老臣治下不严,心中甚是有愧,至于那些衙役,随梁王处置就是,最好都打杀了个干净。”
李愔三人吃了一惊,却不知屈突通性格刚直,最恨这些营营狗狗的勾当。
李愔看向程处默、尉迟宝琳二人,不知如何回答这位刚正的老国公。
屈突通见状,便温言缓声说道:“想必此间发生的事情,陛下已然知晓,自会派出天使前来处理,我们听天使的便是。”
李愔三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只是这位老国公名头太大,三人应对有些失了分寸。
屈突通这一番话下来,四人便是再无隔阂,尤其程处默、尉迟宝琳二人出身将门,对老国公极为尊敬,谈话更是对老国公充满敬意。
李愔见此时已近子时,便请屈突通在这里用饭,再给老国公配上一瓶四十度左右的高度酒,
一顿酒吃得老国公大为尽兴,午时后方自熏然而去。
屈突通走后,李愔对着二人问道:“你们说,父皇会派谁来处理此事?”
程处默、尉迟宝琳顿时哈哈一笑,事涉皇家,二人都不便发言。
李愔便是心下哀叹,也不知这次父皇会不会惩罚自己,但自己可是遵从李恪的话去做的啊,要是被罚,便是有点冤了。
李愔心头忐忑只是不到两日,第三日上午,李道宗已然出现在了天然居酒楼。
这里原来便是李道宗的产业,所以熟悉的很。
三人听了酒楼管事禀告,连忙迎了出来,躬身拜道:“见过皇叔/叔父”。
李道宗哈哈一笑,便与三人一齐进入会客室。
四人刚泡上茶,李道宗小饮了一口,李愔便有些紧张地说道:“皇叔,父皇可是要责罚我?”
“责罚你?为什么?”
“打了叔公的人啊,还有,父皇说我从小到大就没做对过一件事。”说到这里,李愔有些沮丧。
“哈哈,愔儿,你多虑了,你这次做得不错,你父皇可是认可的。”李道宗朗声笑道。
李愔听了心中一宽,不由得心中暗道,果然,听哥哥的没错。
李道宗三人还是有些懵懂,便自解释道:
“放心,这次你们做的都不错,我此来是给义安郡王宣旨的,现在宣完旨了,来这里泡泡茶,这一路骑马,可也是累得不轻啊。”
三人听了不由大喜,看来这次倒霉的是李孝常啊。
李愔便是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不知父皇是何圣旨,哪些衙役、护卫如何发落?”
李道宗哈哈一笑,先是让三人讲讲当日事件的细节。
李道宗听完后,便说道:
“先说衙役和护卫,所有参与的衙役贬为奴籍,流放岭南,所有参与此事的护卫派往边境,戍边三年,这些人你们都交给蒋国公罢,他会处理好的。”
至于义安郡王”
李道宗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又是轻啜了口茶,三人不由屏气凝神,看看这义安郡王的圣旨是什么?
“陛下下令,义安郡王禁足三个月,在府中思过,实封的一千户削减为八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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