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崩断的脆响刺破耳膜时,林夜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能听见活尸王喉间滚动的低哮突然变了调,像被什么更凶恶的东西镇住了——这不是好事。
"夜哥!"陈小虎的战术斧劈在活尸王胳膊上,迸出火星,"这玩意儿皮比装甲车还硬!"
苏九的手术刀擦着林夜耳尖划过,精准割开灵体缠绕的黑雾。
她鬓角沾着血,眼神却亮得吓人:"那声音是从雾墙中心传来的,操控者在玩猫鼠游戏。"
林夜抹了把脸上的血,指腹触到兜里的血玉,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
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每次灵异事件爆发都会发烫——二十年前邪教血案的记忆突然翻涌,他猛地攥紧血玉。
"小芸。"他压低声音,灵识波动立刻缠上他手腕,"能定位到操控者的灵压源吗?"
灵识突然剧烈震颤,像被针尖挑了一下。
小芸的声音带着惊恐:"他...他在召唤更脏的东西!
那些活尸的魂被抽干了,现在是用尸油和怨咒硬堆的壳子!"
林夜瞳孔骤缩。
引魂灯已经被毁,对方还能持续召唤,说明背后有更古老的邪术支撑。
他想起三天前在局里整理旧案时,秦考古学家翻着古籍说过的话:"真正的凶咒要靠封印破,就像给鬼打枷锁——但前提是得知道锁孔在哪儿。"
"苏九!"他突然转身抓住法医的手腕,"带小芸和陈二阶后撤五十米,用雷符布防。
小虎,你跟杨灵视者缠住活尸王,别让它靠近核心区。"
"你要去哪?"苏九反手扣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现在撤防线等于找死!"
"找秦老。"林夜扯出个带血的笑,"他知道怎么封这些脏东西。"
苏九的瞳孔猛地一缩。
三天前秦老在档案室说的话她也听见了,当时只当是考古学痴人说梦,此刻却突然想起老人翻到某页时颤抖的手——那页画着缠满锁链的青铜鼎,旁边写着"镇灵印"。
"我跟你去。"她松开手,转身从工具箱里摸出两支麻醉剂塞进他兜里,"活尸王的腐毒能渗进伤口,每半小时打一针。"
"不行。"林夜把麻醉剂推回去,"你留在这儿,万一我半小时没回来..."他没说完,指节重重敲了下苏九的锁骨,"替我盯着小虎,那小子总爱硬扛。"
苏九咬着唇没说话,突然拽住他衣领往下一拉。
林夜还没反应过来,就有温热的触感擦过眼角——她在帮他擦掉血渍,动作快得像猫。
"滚吧。"她退后两步,抄起手术刀,"再晚回来,我就把你锁解剖室里。"
林夜低笑一声,转身冲进雾墙。
小芸的灵识像根细线,在他眉心轻轻拽着,指引着东边山坳的方向。
他能听见活尸的嘶吼在身后逼近,腐臭的风刮得后颈生疼,却不敢用阴阳眼——药瓶里只剩三颗药丸,得省着用。
"左三步。"小芸的声音突然在耳侧响起。
林夜本能地侧身,一柄锈迹斑斑的骨刀擦着他胸口划过,在战术服上划开道血口。
他摸出腰间的警棍,反手砸在偷袭者的膝盖上——那是具只剩半边脸的活尸,腐肉里爬满蛆虫。
"谢了。"他抹掉警棍上的脓水,继续往前跑。
山坳越来越近,他看见青石板围墙的一角,还有墙内那棵百年老槐——秦老住的地方,他上个月来送过古籍复印件。
院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
林夜踹门的瞬间就后悔了——门轴没响,反而有股阴寒的风倒灌出来。
他摸出警棍挡在身前,却看见秦老坐在藤椅上,膝头摊着本泛黄的《玄门志》,老花镜滑到鼻尖。
"小林啊。"老人头也不抬,"踹门动静比上次还大。"
林夜松了口气,又立刻绷紧:"您怎么知道是我?"
"这山坳里除了我,就剩那群被你打散的野鬼。"秦老合上书本,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你兜里的血玉在发烫,说明那东西又醒了。"
林夜心脏猛跳。
他扯掉战术服外套,单膝跪在老人面前:"秦老,我需要镇灵印的解法。
活尸王是引子,操控者在复活二十年前的东西。"
秦老沉默片刻,伸手摸向藤椅下的暗格。
金属摩擦声响起,他捧出块裹着红布的青铜残片,纹路像锁链又像血管:"五十年前我在三星堆遗址下挖到的,上面刻着'镇灵印,锁百邪,以血为媒,以魂为契'。"
"怎么用?"林夜盯着残片,血玉在兜里烫得他直抽气。
"找遗迹。"秦老指了指残片边缘的刻痕,"这是半块钥匙,另半块在终南山的镇灵祠。
那里有封印阵的阵眼,需要三样东西:活尸王的喉骨当锁芯,操控者的血当引,还有..."他顿了顿,"你的命。"
林夜的呼吸顿住。
他想起二十年前火场里的焦尸,想起档案袋里写着"林渊"的邪教首领资料——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局里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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