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殿石壁上的夜明珠在光影消散后重新亮起,昏黄的光晕里,慕星黎的指尖仍悬在方才光影所在的位置,像被无形的线牵着。
她能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轻喘,一下一下撞着耳膜——前世那些反复出现的梦境突然变得清晰,血月的红,神殿的碎,黑袍人眼底翻涌的暗潮,此刻都顺着记忆的裂缝涌进现实。
"星黎。"黎玄澈的声音裹着一层极淡的颤,狐尾从她腕间悄悄缠上手背,毛绒绒的触感带着体温,将她飘远的魂魄轻轻拽回。
他垂眸时眼睫在眼下投出阴影,原本冷冽的眉峰此刻微微皱着,像片被风吹乱的雪。
慕星黎抬头,正撞进他泛红的眼尾里。
她这才惊觉,方才初代宗主说话时,他始终将她往怀里带,玄色广袖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笼住。"师尊..."她喉咙发涩,突然想起前世濒死时,也是这样被人抱着,只是那时的温度带着血的腥甜,而此刻,是松木香混着雪水的清冽。
"他是谁?"黎玄澈的问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尾尖无意识地扫过她后颈,这是他情绪波动时才会有的小动作——慕星黎在宗门禁地陪他闭关三月,早摸清了这只老狐狸的所有破绽。
话音未落,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在识海响起。
玄凰残魂的虚影浮现在两人之间,火红色的衣袂无风自动,眼尾的金羽纹却少见地发着微光:"这人...我曾在神族古籍中见过画像。"她指尖凝聚出一缕金光,在半空勾勒出模糊的面容——竟与光影里的黑袍人分毫不差,"他是千年前神族叛乱的核心人物,名为'魇',曾试图打开混沌之门,引动诸界崩塌。"
慕星黎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前世每次梦醒时,枕巾上都会有未干的湿痕,而记忆里最清晰的,是那男人说"你终将归来"时,声线里藏着的疼,像在摩挲一件碎了千年的玉。
"但他不该还活着。"玄凰残魂的声音冷下来,金羽纹重新变得暗沉,"千年前神族用混沌锁将他钉在虚无之境,除非..."她忽然顿住,目光扫过慕星黎额间若隐若现的玄凰印记。
黎玄澈的狐耳在发间抖了抖。
他突然抬手按住慕星黎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灵脉直窜入她识海——那里的命运图景正在疯狂翻涌,原本交织的红线此刻成了乱麻,其中一缕竟泛着妖异的紫。"若此人真是魇,"他喉结滚动,指腹轻轻摩挲她后颈的九尾胎记,"千幻的命运图景便不只是毁灭,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布局。"
慕星黎闭了闭眼。
前世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突然连成线:她站在燃烧的神殿前,手中握着断裂的长剑,剑身纹路与宗门禁地的"破妄"诀如出一辙;对面的男人眼尾泛红,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要捏碎骨头,却在最后一寸收住,哑着声说"你不该回来"。
"我的梦境..."她睁开眼时,玄凰印记正随着心跳发烫,"或许并非偶然。"
黎玄澈的尾尖骤然收紧,几乎要在她手背上勒出红痕。"不行。"他突然将她整个人转过来,抵在秘殿的石壁上,玄色广袖垂落,遮住两人交握的手,"你现在灵脉刚通九尾本源,强行追溯记忆会走火入魔。"他的鼻尖几乎蹭到她额角,呼吸里全是克制的慌乱,"三百年前我在星轨台见过你的命盘,那时你...那时你没有这些梦境。"
慕星黎伸手抚上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的皮肤比寻常修者凉些,却在她掌心渐渐发烫。"师尊,"她踮脚轻吻他喉结,像在安抚炸毛的小狐狸,"我要去梦境源头。"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枚五行灵符,符纸上的金、木、水、火、土纹路正随着她的灵力流转发光,"只有找到那段被遗忘的记忆,才能真正理解魇的目的——"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自己心口,"更重要的是,我总觉得...他要的不只是九尾本源。"
黎玄澈的喉结在她唇下滚动。
他盯着她掌心的灵符看了三息,突然低头咬住她耳垂,力道不大,却带着点惩罚的意味:"若你敢在梦境里走丢,"他声音闷在她颈窝,"我便拆了虚无之境,把你连魂带骨锁在我丹田里。"
慕星黎被他逗得轻笑,反手扣住他后颈加深这个拥抱。
灵泉空间的灵力顺着掌心的灵符涌进经脉,她能感觉到意识正像一片羽毛般飘起来,秘殿里的声音逐渐模糊——黎玄澈急促的"小心",玄凰残魂突然拔高的"不可",都成了远处的蝉鸣。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梦境的一瞬,一道熟悉的气息突然裹住她的识海。
那是种带着焦土与松脂味的冷,像前世雪夜覆在她身上的披风,又像此刻黎玄澈抱她时,广袖里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这一次,"男人的声音贴着她耳骨震动,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尾音却带着点她从未听过的软,"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黑暗铺天盖地涌来。
慕星黎在坠落中看见无数碎片在眼前闪过:断裂的"玄霄"牌匾,染血的长剑,以及...她自己,跪在一片焦土上,怀里抱着具玄色广袖的躯体,眼泪砸在对方冰冷的脸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坑。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她听见自己说:"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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