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伶没有去秦笙笙的大殿里,也没有在山顶自己的房间里。
他站在山脚梦中那个熟悉的,年久失修的屋子前。
视线扫过周围,记忆中的那些人没有出现。
是了,师尊沉睡一遭,心思不纯的早就离开了游灵峰。
但离开容易想回来就难了。
他从山脚一步一步走上山顶。
岑尔容跟仲佐正在山顶切磋。
剑光如电,剑气如虹,长剑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气流将苍月草掀得乱七八糟。
但灵草根系直入地底,并没有凡草那么脆弱,偶尔被掀起两瓣花瓣,顺着气流飞舞在空中。
煞是好看。
切磋的两人瞧见了温宴伶,不约而同停下动作。
岑尔容唤道:“小师弟!”
仲佐唤道:“小师弟!”
两人齐齐下落。
“既然小师弟回来了,就不练了,找王子期来一起喝酒去。”
“怎么?王子期酿的酒还没喝完啊?”岑尔容眸子一亮。
仲佐扬起唇,有些自得的晃了晃头,“哈哈哈,没喝完,那小子还藏着呢,不过还是被我发现了!”
温宴伶望着两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唇角也忍不住扬起,“你们先去,我去找师尊。”
“好!”仲佐一口答应下来,他看向岑尔容,“等会我缠住王子期,你去偷酒,酒在……”
温宴伶脚步轻快的跑向那座恢弘的大殿,蓝色花瓣被气流掀得一阵晃动,他颀长的身影沿着白玉阶越跑越快。
白色的衣摆在空中拖出一道昳丽的拖影。
“师尊!”他脆生生唤道。
盯着殿中的人影一眼不眨。
秦笙笙的大殿内不复以往的空旷,多了许多东西,她正弯着腰挑拣灵草,听见声音看向门口。
先是有些错愕,随后弯唇一笑,“来了?”
“来了就来帮忙。”
温宴伶不管不顾的跑进来,一把将秦笙笙抱进怀里,脑袋死死的埋进她颈窝。
贪婪的汲取她温热的体温,嗅闻颈侧的馨香。
“师尊,师兄师姐说要喝酒。”
“喝酒?”秦笙笙对比着手中的灵草,眉梢一挑,“这两个酒蒙子,又要喝谁的酒?”
“王师兄的酒。”
“王子期的酒有什么好喝的?”秦笙笙想了一下,侧过头,跟半张脸贴在她肩上,只露出一双黑润润眸子望着她的温宴伶对视。
“走,为师带你去偷大长老的酒。”
“大长老的?”温宴伶愣了一下,“大长老的……”
他神色犹豫,“被逮到了会不会——”
被关进思过涯?
“怕什么?”秦笙笙打断他的话,洋洋得意道,“为师小时候就偷过,被发现了不过是抄三百遍宗规而已。”
“再说了天塌下来个子高的顶着!有为师在,你怕什么?”
“去不去?”
温宴伶点头,“去!”
大长老跟宗主在主峰下棋,秦笙笙带着温宴伶悄悄潜入他的洞府。
论潜行这一块还得是温宴伶,魔族天赋就是强。
秦笙笙熟门熟路的摸进存酒的地方,一排扫过去不过六坛,她毫不犹豫的搬了两坛。
温宴伶看得一愣一愣的,想说要不搬一坛就算了,被秦笙笙牵着手就跑。
月色下,一行人喝得东倒西歪,秦笙笙端着师尊的范,撑着额头晕乎乎的坐在桌前。
温宴伶枕在她腿上,白皙的脸颊染遍红霞,他愣愣的望着那轮满月。
仲佐大着舌头道:“果……果然……大长老的酒比子期兄的酒要……要好喝一……一点!”
“废……废话!”岑尔容道,“那……那可是……大……大长老!”
“酿……酿的酒肯……肯定比王……王子期的酒要……要好喝啊!”
王子期抓起一把花生往岑尔容身上扔,“那……那下次别,别喝我的!”
大长老回洞府一看,六坛酒少两坛,就剩四个坛子跟他无声对视。
想都不用想,整个剑宗也就秦笙笙干得出来这种事。
虽说秦笙笙外表看上去一板一眼,好像死板又认死理的样子,其实是个叛逆的。
大长老最开始为情所伤一坛一坛给自己灌酒时,有一天突然喝了一坛与众不同的酒。
当时脑子晕乎乎的,也没在意哪来的,反正就是喝。
酒醒后听见站在他面前的小豆丁一板一眼的说这是她看大师兄喜欢喝酒,从宗主那里偷来的时候天都要塌了!
大长老颤抖着手去数他究竟喝了几坛,随后马不停蹄的开始酿酒,甚至祈求宗主闭关闭久点,不然被发现了非往死里揍他不可!
综上所述,秦笙笙其实是个蔫坏蔫坏的人。
大长老平静的看着一地东倒西歪的人,看着空了的酒坛子。
“谁喝本尊酿的酒了?”
“不……不知道啊……”
大长老捡起自己的酒坛子,环视一圈,走到秦笙笙面前,“谁喝本尊酿的酒了?”
秦笙笙:“不知道,我不喝酒。”
仲佐:“不知道,我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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