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西南城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青阳城高耸的城墙上,将残酷的现实映照得无比清晰。
寒风如刀,吹拂着城门之上那两具悬挂的尸体——王三福与张二虎,他们的身体已经僵硬,血迹在寒风中凝固成暗红的痕迹,顺着破损的衣襟滴落,宛如死亡的警示符号。
一面血书白布随风猎猎,上面用猩红的墨汁写着四个大字:“谋逆者死!”
人群如潮水般聚集在城门下,流民、商贩、甚至城内的士兵,都忍不住驻足观望。
低声议论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那是……张二虎?怎么被挂在那里?”
“听说昨夜他想勾结外敌造反,结果被行辕一夜平定。”
“行辕的人真是雷霆手段,连王三福都撑不过一晚。”
……
血腥味在晨雾中弥漫,刺鼻的气息令人心头发紧。
昔日那些曾高呼口号、振臂一呼的叛逆者,如今不过是风中摇曳的枯骨残躯。
但在一片沉默与恐惧中,李大牛踏上临时搭建的高台,声音如洪钟般打破死寂:“昨夜的叛乱已被平定!”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压下心头的余悸:“王三福、张二虎,曾妄图挑起内乱,利用大家的苦难来满足他们的野心。可如今你们亲眼所见——背叛的代价,只有一个字:死!”
台下的人群一片寂静,许多人低下头,心中既有恐惧,也有释然。
行辕的雷霆手段,既震慑了心存侥幸的人,也稳固了摇摆不定的人心。
萧然缓步走上高台,黑色战袍随风猎猎。
他站在那里,宛如一道冷峻的山峰,俯瞰着眼前这片刚刚被鲜血浇灌过的土地。
“青阳城,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愿意活着的人。”
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犹如夜幕中刺破黑暗的利刃。
“你们或许害怕,或许怀疑。但我要告诉你们,真正能毁掉你们的,不是战火,也不是饥饿,而是恐惧和怀疑。”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每个被注视到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头,仿佛那双眼睛能洞穿人心最深处的软弱。
“王三福与张二虎已死,他们是背叛者,也是愚蠢的代价。但你们还活着,青阳城依旧为你们而存在。只要你们相信秩序,相信行辕,青阳城便是你们的家!”
短暂的沉默之后,台下爆发出零星的附和声,渐渐汇聚成一片掌声与呐喊。
在这一刻,萧然不仅粉碎了叛乱,更成功塑造了自己作为守护者与秩序象征的形象。
夜幕再次降临。
行辕内的烛光映照着萧然冷峻的面庞。
尽管“夜枭”行动取得了全胜,他的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
桌案上摊着两封信,一封是来自边境的军报,另一封则是从王三福尸体上搜出的密信,纸张上斑斑血迹未干,残留着令人不安的痕迹。
玄鸦悄然出现,声音低沉:“幕后之人依旧未现身。那封信虽然提到候中策,但语焉不详,更像是刻意留下的假象。”
萧然凝视着那封信,眸光深邃:“真正的敌人,不会把自己暴露得这么明显。”
他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低语道:“从未真正出现的,才最可怕。”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许文山快步进来,低声禀报:“殿下,陈总督求见,称有要事相告。”
萧然微微一顿,随即淡然点头:“让他进来。”
片刻后,陈德昭风尘仆仆地踏入偏厅,神色凝重,额角的汗珠未干,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殿下,西域急报。”陈德昭拱手,声音压低至几不可闻,“沙国,已于边境集结大军,即将发起大规模攻势。目前天都,恐怕暂时顾及不上我们这边了。”
萧然神色未变,但指尖微不可察地一紧:“沙国?他们为何此时挑衅?”
“那就不知道了。”陈德昭咬了咬牙,神情复杂:“更奇怪的是,候中策——本应在数日前抵达青阳城上任,至今杳无音信。”
空气瞬间凝固。
萧然眸光骤冷,心中浮现出一个危险的念头:“候中策……失踪?”
陈德昭点头,补充道:“有传言称,他可能在途中遭遇了‘意外’,但也有人怀疑,他被天都刻意拖延,甚至可能是他自己选择暂不现身。”
萧然沉默片刻,冷笑一声,目光深邃:“天都如今恐怕焦头烂额,沙国边境战事一旦全面爆发,他们将无暇顾及青阳城。候中策的任命?只怕短期内也不会有人催促。”
陈德昭微微颔首,低声补充:“这意味着,青阳城将暂时陷入权力真空。”
萧然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过偏厅,声音低沉而有力:“正因如此,这段时间,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天都无法插手,候中策未到,我们必须趁此时机,将青阳城牢牢掌握在手中。”
烛火映照下,萧然的身影被拉得修长,映在墙上,宛如一面坚不可摧的旗帜,在风雨欲来的黑暗中巍然不动。
药圃内,夜风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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