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西侧,风啸谷。
夜色如墨,狂风裹挟着冷冽的寒意呼啸而过,山林间不时传来战马低沉的嘶鸣,辽军的岗哨高悬,火光映照出肃杀的影子。
此地,已成为一条“十里死亡走廊”——辽军万余大军在此严阵以待,拒马、狼牙壕层层设防,任何试图穿越者,皆是死路一条。
然而,山脉阴影下,一群人早已静静潜伏。
刀疤洛轻轻按住狂跳的脉搏,眼神如刃,低声道:“这群狗娘养的辽人,早就布好口袋阵了……”
姜东脸色凝重,压低声音:“现在硬闯,粮队会被全歼。”
刀疤洛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急,殿下一定会来。”
夜幕下,五百青阳铁骑静默待命,寒气在甲胄间凝结,杀气弥漫。
许文山骑马立于最前,银枪微微抬起,倒映着冷冽的月光,眼中寒芒毕露。
“突围——杀!”
“轰——!!”
战鼓雷鸣,五百铁骑骤然冲出,刹那间,夜色中爆发出一股撕裂天地的狂暴冲击力!
“敌袭——!”
辽军大营瞬间警觉,了望塔上的士兵刚欲吹响号角,然而,下一瞬——
“嗖嗖嗖嗖——!”
连弩破空,黑色箭矢暴雨般倾泻,塔楼上的哨兵惨叫未出,便被利箭洞穿喉咙,带着号角一起摔落尘土,鲜血染红哨岗!
“快!迎敌!”
辽军迅速调整防线,拒马阵、狼牙壕、连环拒马纷纷拉起,战马惊嘶,士卒奔走,刀枪如林!
然而——
许文山冷冷一笑,银枪一抖,枪尖划过一道银弧,沉声低喝——
“给我碾碎他们!”
“轰——!!”
重甲铁骑骤然加速,战马前蹄腾空,犹如撕裂夜幕的雷霆!
“嘭!”
一名辽军士兵尚未来得及抬盾,便被一匹战马正面撞飞,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夜色中撕心裂肺地回荡!
“杀——!”
五百铁骑如怒海狂涛,撕裂辽军防线,碾碎拒马,踏破壕沟,直接冲入阵中!
许文山枪势如龙,长枪一挥,枪刃破空,瞬间挑翻三名辽军校尉!
血花飞溅,尸体被冲锋的战马践踏成泥!
高坡之上,萧然负手而立,冷眼注视战场,眼底平静如水,却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的手掌缓缓抬起,森冷吐出一句话:
“前压,灭阵。”
“放弩——!”
“嗖嗖嗖嗖——!!”
弩箭如流星掠空,精准穿透夜色,割裂喉咙,贯穿胸膛,鲜血在月光下狂涌!
“噗嗤——!”
数百名辽军弓骑士瞬间被利箭射杀,战场上尸横遍野,残肢断臂四散!
“将军,敌军冲破前阵!我军……挡不住了!”
辽军西门主将塔尔,死死攥着弯刀,脸色苍白。
他看着战场上如地狱收割者般的青阳铁骑,心中恐惧到极点。
“这……到底是什么军队?!”
他终于意识到,今日,他面对的不是寻常骑兵,而是一支可以撕裂战场、重塑战局的绝世铁骑!
塔尔的呼吸微微急促,脸色发白,汗水涔涔,猛然抽刀怒吼:
“全军死守!主力回防!所有人,不准后退一步!派人向主帅求援!”
然而,他的声音未落,却发现——青阳铁骑,已然撕裂了他们的中军,硬生生杀出了一条通往西门的血路。
与此同时,风啸谷山林中!
刀疤洛与姜东接到信号,立刻率粮队全速冲刺!
“快!跟上!”
马蹄轰鸣,粮队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然而——
“杀——!”
两侧山林中,辽军伏兵骤然杀出!
他们早已埋伏,试图围歼粮队!
刀疤洛脸色骤变,怒吼:“拦住他们!”
就在此刻——
黑暗中,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闪现!
玄鸦!
她宛如幽灵,悄无声息潜入敌军阵中。
手起刀落,一刀割喉!
辽军副将瞪大双眼,血溅夜空!
黑暗中,孙虎率领弩兵小队埋伏已久,骤然发动!
“放箭!”
“嗖嗖嗖——!”
密集箭雨横扫,辽军精锐惨叫倒地!
敌军彻底溃散,粮队趁势冲出山谷!
刀疤洛长舒一口气,怒吼:“走!!”
然而——辽军第二层封锁,已然就位!
风啸谷外,白千乘迅速取出信笺,交给信使,低声道——
“快马送入宁州,让老帅……亲自披甲!接应粮队!”
宁州城头,夜色沉沉,北风如刀。
楚文烈静坐军帐,苍老的双目映着昏黄的烛火,眼底深沉如夜。
当他听闻有援兵突围,有运粮队出现时,他的手掌缓缓握紧,骨节微微泛白。
昔日,他驰骋疆场,金戈铁马,护大梁万里山河。
如今,他守着这座孤城,看着朝廷冷漠,战友陨落,兄弟饿死,等来的却是月余的死寂与绝望。
今日,终于等到了援兵的信号。
楚文烈缓缓起身,披上一身早已褪色斑驳的战甲,胸口的裂痕,是数十年前战场留下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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