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箭的目标,是军官身后一名刚刚摘下皮帽、露出惊愕神情的骑兵头目!箭矢直接从他张开的嘴巴射入,后颈穿出,带出一蓬红白之物!无头的尸体晃了晃,栽落马下!
电光火石之间,押运队核心瞬间被摧毁!
“敌袭——!”
“在山上!放箭!放箭!”
渡口瞬间炸开了锅!幸存的骑兵惊惶地控马转向,步兵们如同没头苍蝇般乱窜,试图寻找掩体。守备的老卒们则惊恐地缩回哨棚附近。
就在赵军陷入短暂混乱的刹那!
“杀——!!!”
如同地狱饿鬼的嚎叫从河岸芦苇丛中爆发!十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带着刺骨的杀意和破釜沉舟的疯狂,猛地扑了出来!他们没有阵型,没有章法,只有最原始的、被饥饿和仇恨点燃的杀戮欲望!目标直指混乱的粮车和惊慌失措的押运步兵!
骸字营的士兵如同狼入羊群!他们根本不顾及自身防御,眼中只有那些穿着赵军皮甲的敌人!豁口的柴刀劈开脆弱的皮甲,卷刃的腰刀捅入柔软的腹部,磨尖的木棍狠狠戳进敌人的眼窝!惨叫声、怒骂声、骨骼碎裂声、兵器碰撞声瞬间响成一片!鲜血泼洒在洁白的冰面上,迅速凝结成暗红色的冰花。
阿木混在人群中,脸色惨白,握匕首的手抖得厉害。他看着一个年轻的赵军士兵被独眼的手下用木棍砸碎了脑袋,红白之物溅了他一脸。刺鼻的血腥味和眼前的惨状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在了一辆粮车上。
“小崽子!发什么呆!” 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骸字营老兵(正是之前被李长天震慑过的)从他身边冲过,一刀砍翻一个试图抵抗的赵军,回头朝着阿木吼道,“割粮袋!快!能拿多少拿多少!别让这群狗日的把粮烧了!”
阿木一个激灵,看着老兵杀红的眼睛,猛地咬牙,将匕首狠狠刺向身旁粮车上鼓胀的麻袋!锋利的匕首割开坚韧的麻布,金黄的粟米如同瀑布般流淌出来,洒落在染血的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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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血染冰河,无声威慑**
战斗(或者说屠杀)结束得比预想的更快。失去了指挥核心的赵军押运队和守备老卒,在惊蛰弩的致命威慑和骸字营士兵如同疯魔般的近身搏杀下,士气彻底崩溃。骑兵试图冲击芦苇丛寻找弩手,却被精准的冷箭射落马下(李长天亲自操弩,射杀了两个试图组织反击的骑兵什长)。步兵们要么跪地投降,要么跳入冰冷的河水逃命,很快便被刺骨的河水吞没或冻僵在冰面上。
渡口栈桥附近,已是一片修罗场。
二十多辆粮车歪歪斜斜地停着,大部分麻袋都被割开,金黄的粟米、雪白的米粒、甚至还有成块的粗盐,混杂着粘稠的鲜血和破碎的肢体,铺满了栈桥和附近的冰面,在晨曦下反射着诡异的光泽。几十具赵军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倒毙,浓重的血腥味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滞不散。
骸字营的士兵们喘着粗气,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他们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发泄后的虚脱。几个人正疯狂地将散落的粮食往自己破烂的衣襟里、临时找到的麻袋里塞。独眼拄着刀,站在一堆粮袋上,警惕地扫视着河对岸,防止可能的援兵。
李长天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拄着临时削制的木杖,艰难地走下断崖,来到栈桥边。每一步都牵扯着伤口,剧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无视了脚下粘稠的血浆和尸体,目光冰冷地扫过战场。
几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军俘虏,被骸字营的士兵粗暴地拖拽到李长天面前。他们身上带伤,脸上写满了恐惧。
“狼帅!这几个孬种投降了!怎么处置?” 刀疤脸老兵踢了一脚俘虏,狞笑着问道,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周围的士兵也围了上来,眼神不善地盯着俘虏,如同盯着待宰的羔羊。空气中弥漫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俘虏们感受到这恐怖的氛围,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磕头求饶:“好汉饶命!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当兵的!家里还有老娘要养啊!”
李长天沉默地看着他们。没有愤怒,没有怜悯。他的目光越过俘虏涕泪横流的脸,投向那堆混杂着粮食和血肉的狼藉,投向那些正在疯狂搜刮粮食、如同饿鬼般的骸字营士兵。
这支队伍,需要粮食活下去,更需要用血与火来淬炼其凶性,铸就其“骸骨”之名。仁慈?那是早已被朔方废墟埋葬的奢侈品。
他没有说话。
只是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摇了摇头。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如同最清晰的指令!
“哈哈哈!明白!” 刀疤脸老兵狂笑一声,眼中凶光大盛!他猛地抽出腰间的柴刀,在俘虏绝望的惨叫声中,狠狠劈下!
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和濒死的哀嚎瞬间响起!几颗头颅滚落在染血的粟米堆上,无头的尸体抽搐着倒下,温热的血液喷溅在周围士兵的脸上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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