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首阳山突然发出濒死的呻吟。苍穹裂开三千丈缺口,女娲玉指垂落时带起百万道混沌罡风。燧人氏眼睁睁看着自己左臂化作齑粉——这仅仅是圣人威压的余波。
"竖子安敢!"天穹传来炸雷般的呵斥。女娲法相显化的瞬间,方圆万里的山峦同时矮了半截。陈轩脚下地面突然塌陷成深渊,无数法则锁链泛着金光从虚空中刺出。
燧人氏用仅剩的右臂死死扒住岩壁:"求您...求您说句软话..."他七窍都在渗血,"人族好不容易出个大罗..."
"软话?"陈轩突然笑出声。他抬脚踩碎缠上脚踝的法则锁链,碎裂的金光像琉璃渣滓般迸溅:"老妖婆你挠痒痒呢?"
女娲瞳孔里日月轮转骤然停滞。本该将大罗金仙碾成血雾的九幽玄火,此刻正被陈轩捏在掌心把玩。他吹了口气,那团焚尽过十二祖巫本源的火焰竟化作青烟消散。
"不可能!"圣人玉冠上的东皇珠串突然崩断,三十六颗定海神珠坠地时砸出深不见底的坑洞。女娲指尖亮起补天五彩石的光芒,这次连燧人氏都感觉三魂七魄要被扯出体外。
陈轩突然伸手抓住那道足以重炼地水火风的圣光。在女娲逐渐扭曲的面容中,他像撕布帛般将圣光扯成两段:"教你个道理——"残存的光屑映得他笑容森然,"捏泥巴的永远打不过玩火的。"
"疯婆娘!老子辛辛苦苦挖了三十年的洞府!"陈轩赤着脚踩在焦土上,鞋底还粘着半截烧焦的藤椅腿,"就他妈跟放屁似的让你崩了?"
燧人氏拽着陈轩的破麻衣后领:"道友慎言!圣人娘娘分明是手下留情......"
"留情个屁!"陈轩甩开燧人氏的手,指着半空中衣袂飘飞的女娲,"这娘们连我埋在茅房底下的三坛猴儿酒都炸出来了!"他弯腰抄起块碎石,碎石缝里还滴滴答答淌着琥珀色的酒液。
女娲白玉般的耳垂泛起红晕。方才那道山河社稷图失控时,她分明看见这混小子光着屁股从茅房窜出来——此刻那茅坑炸开的粪水还在山涧里冒着热气。
"蝼蚁。"她指尖亮起七彩霞光,方圆百里的云层突然凝成玄黄漩涡,"本宫乃人族之母,尔等......"
"放你娘的罗圈屁!"陈轩突然笑岔了气,沾着泥巴的手指头快戳到女娲鼻尖,"你要是圣人,老子就是鸿钧老祖他爹!"他转身踢开一块刻着"洞天福地"的牌匾碎片,"昨儿个隔壁山头的黄鼠狼精还说要给我当坐骑——它放个屁都比你这圣人威压带劲!"
燧人氏突然发现女娲发髻上的金步摇在微微震颤。三千青丝无风自动,九霄之上传来闷雷滚动声,可那混小子还在掰着手指头算账:"寒玉床碎了七块,千年紫檀书架烧成炭,最要命的是老子的《春宫三十六式》手抄本......"
"够了!"女娲袖中飞出捆仙绳,却在触及陈轩衣角的瞬间崩成金粉。她瞳孔骤缩——方才山河社稷图失控时,似乎也是触到这小子布下的禁制才......
陈轩抹了把脸上的黑灰,突然凑近燧人氏耳边:"我说燧人老哥,这疯婆娘真是你们跪着求来的?"他故意把嗓门扯得震天响,"就这?就这?连我茅坑的防御阵都破不了,还圣人?"
女娲突然注意到陈轩腰间晃荡的玉佩——那分明是混沌初开时,她捏土造人用的九天息壤!此刻那团本该镇压天地的至宝,正被这混账小子拿来当裤腰带扣!
"你也配称圣人?"陈轩一脚踹翻石案,酒葫芦里的琼浆泼在女娲裙角,"当年补天造人的功德,够你跪在紫霄宫门口磕三千年响头!"
燧人氏噗通跪倒在地,膝盖在青石板上砸出裂纹:"娘娘息怒!这人族小子不懂规矩......"他浑身发抖,看见女娲发髻间那支红绣球簪子迸出万道霞光,整座山头都在霞光中寸寸崩解。
"放肆!"女娲玉手虚按,破碎的山峰突然凝固在半空。她背后浮现出山河社稷图的虚影,每一粒尘埃都裹着混沌之气,"本宫证道混元时,你祖宗的魂魄还在六道轮回里打转!"
陈轩突然咧嘴笑了。他抬手接住一粒混沌尘埃,那足以压塌大罗金仙的混沌之气在他掌心化作青烟:"就这?"他打了个响指,方圆百里突然泛起时空涟漪,"看好了——"
燧人氏突然发现自己的白发在变黑。破碎的山峰倒卷着重组,泼出去的酒液逆流回葫芦。女娲瞳孔收缩成针尖,她看见陈轩背后浮现出虚幻的长河,河水中沉浮着无数破碎的星辰。
"不可能!"女娲指尖的造化神光突然熄灭,"这是父神开天时断裂的......"
"连时间法则都认不全?"陈轩一脚踩在重新凝聚的石案上,案面浮现出周天星斗的投影,"你所谓圣人威压,不过是借天道耍威风。"他突然伸手扯住女娲的披帛,那件先天灵宝竟像凡间绸缎般撕裂,"真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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