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道祖瞳孔里第一次映出裂痕:"你竟敢..."道袍无风自动,身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天道符文,却在触碰到女娲周身血雾时滋滋作响。
"傀儡丝断了很疼吧?"女娲半边身子已经透明,残破的圣位在她掌心燃起幽蓝火焰,"当年你骗我们吞下鸿蒙紫气时,可没说这玩意会啃食真灵。"
紫霄宫的地面突然塌陷成漩涡,无数苍白手臂从虚空伸出想要抓住女娲脚踝。她却癫笑着将燃烧的圣位残片塞进嘴里,喉间发出瓷器碎裂般的声响:"以我本源起誓——"
"住口!"鸿钧道祖终于起身,头顶浮现出残缺的造化玉碟本体。整个洪荒的时间长河开始倒流,女娲正在消散的身影却突然凝实,她染血的裙摆上亮起密密麻麻的太古妖文。
血雨突然变成漆黑,女娲每说一个字就有星辰坠落:"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今日我以妖皇血脉为祭..."她突然扯断颈间佩戴的江山社稷图,画卷展开的瞬间显露出被锁链贯穿的洪荒地脉。
鸿钧道祖袖中飞出九条紫霄神雷,却在触及女娲眉心时诡异地拐弯劈向自己。白发老道踉跄后退三步,道冠歪斜着露出额头上蠕动的天道印记:"你何时参透的..."
"当你把红绣球赐给我时,没发现里面藏着半截弑神枪尖么?"女娲突然伸手插进自己胸腔,拽出团跳动的混沌本源,"看好了,这才是开天前就存在的——"
"轰——"
血色闪电劈开三十三重天,女娲白玉般的手指生生插入眉心。鸿蒙紫气被硬生生扯出时发出的尖啸声,让整个不周山都在簌簌发抖。伏羲手里的八卦盘"咔"地裂成两半,他眼睁睁看着妹妹的七窍都在喷涌金血。
"天道在上!"昆仑山巅传来元始天尊的冷笑,"堂堂圣人学那截教匹夫,真当自己是盘古嫡传了?"
通天教主腰间青萍剑突然出鞘三寸,剑鸣震得玉虚宫琉璃瓦噼啪炸裂:"总比某些人当狗当得骨头都酥了强!"他仰头灌了口酒,酒液混着血雨淌进衣襟,"女娲道友这巴掌抽得痛快!"
接引道人手里的念珠突然崩断,菩提子滚进血泊里。"十二品金莲..."他惨白着脸抓住准提的袖子,"当年我们发四十八愿才换来圣位,她怎么敢...怎么敢..."
不周山下已经乱作一团。黄龙真人驾云逃窜时撞断了半截山崖,龟灵圣母现出原形驮着截教弟子往东海狂奔。某个人族部落里,族长正举着青铜鼎嘶吼:"快用三牲祭祀!圣人都要陨落了!"
"够了。"老子突然睁开半阖的双眼,太极图在头顶缓缓旋转。正要掐诀的元始和拔剑的通天同时僵住,八景宫灯的火苗舔过两人衣角,"女娲斩的是枷锁,尔等吵的是心魔。"
伏羲终于动了。他踩着满地龟甲走到不周山巅,看见女娲正把鸿蒙紫气捏成细碎星光。那些光点坠向洪荒大地时,三十三天外传来令人牙酸的崩裂声——就像有什么亘古存在的锁链,断了一根。
须弥山十二品金莲轰然炸开漫天光雨,接引道人枯槁的面皮抽搐着:"她疯了!"准提道人七宝妙树杖扫过虚空,西方极乐世界投影中三千比丘同时吐血,"师兄快看!"
三十三天外垂落的混沌气流突然凝成血色漩涡,九道鸿蒙紫气如毒蛇般绞碎娲皇宫匾额。接引瞳孔里倒映着崩塌的圣位法则:"自绝天道?她怎么敢..."话音未落,准提突然掐住他手腕,菩提子串珠迸出贪婪青光:"西方当兴!"
盘古殿血池翻涌起万丈浊浪,帝江六翼遮天蔽日:"那贱婢抽什么疯?"句芒脚下百万里草木瞬间枯死:"妖族圣人护着人族?"十二祖巫法相搅得洪荒地脉都在震颤,后土突然甩出六道轮回盘虚影:"都闭嘴!"
轮回盘上浮现出混沌青莲虚影,祝融周身焚天烈焰猛地一滞。"盘古父神墓开裂那日,"后土指尖点在共工眉心,"有东西从归墟爬出来了。"玄冥背后九幽寒气凝结成冰晶文字——正是女娲斩圣前刻在六道轮回的密语。
"杀上太阳宫!"祝融突然暴起,南明离火剑劈开虚空直指天庭,"趁帝俊老杂毛重伤..."话音未落,后土腰间生死簿哗啦啦翻动,血淋淋的"巫"字正在龟裂。"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反噬就在今日!"她厉喝震得句芒手中建木枝桠寸断。
三十三重天外,周天星斗大阵核心的太阳真火突然黯淡。帝俊捂着胸口被弑神枪洞穿的伤口冷笑:"通天自废圣位,女娲斩断因果..."东皇太一混沌钟嗡鸣:"大哥是说?两个圣位空缺!"河图洛书从帝俊袖中飞出,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同时亮起妖文,"杀光巫族,天道自会赐下鸿蒙紫气!"
凌霄宝殿外百万妖兵突然齐声嘶吼,声浪震碎南天门匾额。鲲鹏老祖化作垂天羽翼掠过星河:"陛下,北冥海眼有异动!"帝俊指尖燃起太阳精火点在河图上,映出归墟深处某座青铜巨棺正在渗出黑血:"管他什么变数,成圣契机必须握在妖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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