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指尖点在妖皇眉心,天道威压轰然炸开:"想要坐标?先听我说完。"她身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因果线,每根都缠绕着洪荒大能的真灵,"你以为巫妖量劫真是两族相争?看看这些提线木偶——包括本宫!"
帝俊浑身金焰突然熄灭,额头渗出冷汗。他看见自己与东皇太一的命线被攥在鸿钧虚影掌心,十二祖巫的线头却系在另一团混沌中。"不可能..."妖皇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本皇明明推演过天机......"
"推演?"女娲冷笑捏碎一段因果线,断裂处立刻被天道之力修补,"就像你此刻想着'先假意应承,救回孩儿再作打算'?"她突然逼近帝俊耳畔,声音化作细丝钻入识海:"那些黑雾里混着罗睺魔气。"
宝殿地面突然龟裂,帝俊瞳孔收缩成针尖。十太子们正在幻境里疯狂撞击结界:"别吃我!我的肉是苦的!"最小的金乌翅膀渗出血珠,哭喊着把太阳精火往嘴里塞。
"够了!"妖皇暴喝震碎三千里云海,转身时帝袍下摆还在簌簌发抖,"说出你的条件。"他死死盯着女娲手中浮现的坐标光点,没注意到圣人袖口滑落的红绣球正在吸收众妖的恐惧气息。
女娲突然将光点按进东皇钟虚影:"不急,先告诉你件趣事——"她指尖亮起盘古开天时的混沌青光,"你以为道祖为何合道?真正被困住的...是他啊。"
"娘娘说笑了!"帝俊一掌拍碎玉案,碎片裹着太阳真火在娲皇宫炸开,"我妖族三百六十五位大罗金仙布下周天星斗大阵,便是三清亲至也讨不得好!"
混沌之气在女娲指尖流转,凝成十二祖巫被斩断头颅的画面:"尔等可曾想过,为何巫族至今仍能与我族分庭抗礼?"她玉指轻点,画面中突然降下七道紫霄神雷,帝俊的河图洛书竟在雷光中寸寸崩裂。
东皇太一霍然起身,混沌钟虚影在身后嗡鸣:"鸿钧道祖岂会亲自下场?我等可是奉他法旨执掌天庭——"
"棋子罢了。"女娲突然扯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处狰狞的圣痕。原本镶嵌鸿蒙紫气的位置此刻正汩汩涌出黑血,将殿内金莲染成墨色:"看见了吗?当年我斩断圣位时,天道降下的噬心咒足足啃食了我三千年道基!"
帝俊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那些黑血中漂浮着无数妖族真灵,每个魂魄眉心都刻着细若蚊蝇的天道符文。
"首阳山往东三千里。"女娲突然话锋一转,混沌之气凝成十轮缩小的太阳,"十位太子被困在玄都洞,洞前插着柄芭蕉扇。"她指尖金簪突然发出刺耳尖啸,竟是硬生生削去了自己一缕圣人气运:"若不想金乌血脉断绝,去时记得行三跪九叩之礼。"
太一周身太阳真火轰然暴涨:"放肆!我妖族皇者岂能——"
"那洞里住着的人..."女娲抬手召来补天石残片,石面上映出个骑着青牛的老者虚影,"三日前刚用太极图收了接引的十二品金莲。"她看着两位妖皇瞬间惨白的脸色,嘴角浮起讥讽的笑:"现在明白本宫为何要自斩圣位了?"
"娘娘这话什么意思?"东皇太一手中混沌钟嗡嗡震颤,金乌真火在妖皇殿穹顶炸开万千火星,"那人族不过是我妖族血食,怎配与圣人相提并论?"
女娲绣着山河社稷的裙裾无风自动,九重天外忽然传来闷雷声。帝俊猛地按住弟弟肩膀,青铜面具下渗出冷汗——他看见圣人指尖缠绕的造化之气,竟凝成盘古开天时劈开混沌的斧刃虚影。
"三百年前首阳山巅。"女娲声音像昆仑山巅永不融化的雪,"伏羲兄长推演河图洛书时,可曾见过那柄锈剑斩断不周山灵脉?"
妖皇帝俊左臂突然剧痛难忍。当年那道横贯三十三重天的剑光再度浮现,他低头看着空荡荡的袖管,青铜面具咔嚓裂开细纹:"白泽!速查金乌幼子下落!"
"报——"浑身浴火的毕方撞开殿门,"十太子...在人族燧人氏部落!巫族大羿的箭囊里...全是乌鸦羽毛!"
东皇太一额间太阳纹骤然亮如白昼:"兄长!让我带十万妖兵踏平首阳山!定要将那些蝼蚁..."
"且慢。"帝俊五指深深掐进黄金王座,看着女娲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传令鬼车部封锁消息,白泽随我亲赴首阳山——要活的。"
与此同时,娲皇宫内九色息壤正在沸腾。女娲咬破指尖,一滴泛着混沌气息的圣血坠入泥潭:"以吾之名,唤大巫真灵。"
泥浆中浮现出夸父逐日时崩裂的脊梁,每根骨骼都在抗拒重生。女娲突然扯下腰间红绣球,万千姻缘线刺入自己心口:"今日因果,本宫一力承担!"
当最后一缕魂魄注入泥胎,沉睡的巨人猛然睁眼。他青铜色的皮肤下流淌着圣人精血,抬手时竟引动周天星斗移位:"后土娘娘在上...这是?"
"去告诉帝江。"女娲面色苍白如纸,发间凤钗寸寸碎裂,"就说本宫用半颗圣人心,换巫族百年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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