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的重水黑龙突然僵在半空,帝江撕裂的空间裂缝里传出混沌罡风的尖啸。千万巫族战士的咆哮声卡在喉咙,青铜战斧上的血光在轮回之力下忽明忽暗。
"轰!"
共工一拳砸碎半截山崖,赤红鳞片在脖颈处根根竖起:"三千年了!那蛇妖若真有诚意,怎会拖到今日?"
后土广袖翻卷间镇住崩裂的山石,指尖青芒缠绕着十二杆都天神煞旗:"共工大哥,你且看这山河社稷图——"
话音未落,九天之上突然炸开七色霞光。百万里苍穹如同琉璃盏倒扣,无数星辰化作流光坠向不周山巅。
"来了。"
人首蛇身的虚影穿透三十三重天幕,女娲周身缠绕的造化之气竟将盘古殿前的混沌罡风尽数抚平。十二祖巫齐齐闷哼一声,膝盖不受控制地砸进玄黄岩。
"娲皇圣德!"
此起彼伏的巫族战吼中,后土突然死死抓住共工臂膀。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本该湮灭在逐日途中的巨人正踏碎虚空而来——
"夸父?!"
蓐收手中金戈当啷坠地,句芒背后建木虚影疯狂摇曳。那具本该被大日真火焚尽的躯体,此刻竟流转着混元无极的紫气!
女娲素手轻扬,九天息壤凝成三千道玄黄锁链:"巫族儿郎看好了!"混沌母气裹挟着圣人精血,在夸父眉心刻下九转玄功的先天道纹。
"咔嚓!"
虚空深处传来天道震怒的雷鸣,女娲七窍突然迸出金血:"妖族欠你们的,今日..."她踉跄着将半截蛇尾插入地脉,山河社稷图轰然展开万里画卷。
"老子的兄弟...活了?"共工颤抖着触碰夸父胸膛,指尖传来的心跳震得他鳞片倒竖。玄冥突然厉喝:"不对!这元神波动——"
"是娲皇用自身圣魂补全的。"重生后的夸父声如洪钟,每说一字都有星辰虚影在周身明灭:"三百滴心头血,十二道本命紫气,还有..."
"够了!"
后土突然暴起抓住女娲手腕,祖巫真身与圣人威压撞出漫天劫火:"你疯了吗?圣魂缺损可是会跌落混元道果的!"
七彩霞光突然黯淡,女娲蛇尾鳞片片片剥落:"当年十日横空,终究是妖族造孽。"她竟对着十二祖巫缓缓屈膝,九重天外霎时降下瓢泼血雨!
"使不得!"
祝融周身焚天烈焰瞬间熄灭,这尊曾焚尽八荒的祖巫竟用脊梁托住女娲双膝。共工突然仰天狂笑,笑声震碎十万里劫云:"好!好个妖族圣人!今日起巫妖血仇..."
他猛地扯断脖颈逆鳞,混着混沌精血拍在女娲掌心:"就此勾销!"
夸父突然闷哼一声,眉心道纹竟吞噬起周天星力。后土瞳孔骤缩:"这是...以力证道的波动?"三十三天外突然传来鸿钧道音,整个洪荒的准圣大能同时望向不周山!
"女娲娘娘大恩!"帝江铜铃般的眼睛泛着红光,粗糙大手按在胸口砰砰作响,"从今往后,后土妹子说往东,我十二祖巫绝不在西边放个屁!"
共工甩着蛇尾卷起千丈浪花,浪尖上托着颗拳头大的水精珠:"拿这个泡酒!老子攒了八万年的..."话没说完就被后土一巴掌拍进浪里,溅起的浪花里传来闷声:"操!老子的新鳞片!"
女娲广袖轻扬,指尖流淌的造化之气如星河倒卷。被妖火烧焦的建木抽着嫩芽,山涧里翻肚的玄龟甩着尾巴,连共工砸出来的天坑都开出朵朵金莲。她转身时裙裾扫过云层,十二道祖巫煞气凝成的青铜战戟"咔嚓"裂开蛛网纹。
三十三天外紫霄宫突然炸开九重雷暴,鸿钧老祖的道冠被掀飞半尺,玉案上盛着混元道果的琉璃盏"啪"地碎成齑粉。"竖子安敢!"他枯槁的手指掐得紫金蒲团火星四溅,"三次!整整三次!"
首阳山巅的罡风刮得帝俊金袍猎猎作响,白泽捧着河图洛书的手在抖:"陛下,这...这真是女娲娘娘说的洞府?"眼前半截山崖歪歪斜斜戳着半扇石门,门楣上"火云"二字被鸟粪糊得只剩个"火"字。
"轰——"帝俊抬脚踹飞石门,蛛网缠着碎石簌簌落下。白泽举着夜明珠往里照,突然怪叫一声倒退三步——满地鼠尸堆里蜷着团暗金色绒毛,九根断羽插在石缝里泛着血光。
帝俊五指扣进岩壁裂缝,紫金龙袍在暴烈妖气中猎猎作响。他盯着洞口密密麻麻的封印咒文,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谁敢囚我金乌血脉!"
"陛下不可!"白泽话音未落,整座山体已被刺目金芒吞没。十轮大日虚影在帝俊背后轰然炸开,滚烫岩浆顺着山脊倾泻而下。结界表面突然浮现十二品黑莲纹路,帝俊喷出的金血在空中划出弧线,将百里焦土染成赤金。
白泽接住倒飞而来的身影时,帝俊右臂已露出森森白骨。妖皇甩开搀扶踉跄起身,袖中河图洛书疯狂旋转:"本皇倒要看看——"
"咚!"
第二击引发的冲击波掀翻三百里云层。帝俊撞断七座山峰才堪堪停住,胸前龙纹护心镜碎成齑粉。白泽扑到近前时,妖皇口中金血正顺着下巴滴落,在焦土上灼出缕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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