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额头青筋暴起,脚下弱水化作万丈狂涛:"瞎了你的狗眼!我巫族掌地界十方......"
"地界?"妖将突然狂笑,身后妖兵跟着哄笑成片,"不过是我妖族圈养牲口的猪圈!"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听说你们祖巫的骨髓泡酒,能增千年道行?"
后土按住共工颤抖的手臂,掌心六道轮回盘缓缓转动:"三百年前血海誓碑尚在,巫妖两族永不开战。"她抬眸时,妖将盔甲上突然爬满彼岸花纹,"我们只寻兄长,不沾因果。"
妖将喉结滚动着后退半步。方才那朵花绽放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堕入畜生道轮回万世。正要开口,怀中传音玉符突然发烫——这是妖皇帝俊约定的暗号,说明凌霄殿内的弑巫阵已成。
"要找就去幽冥血海找!"妖将突然暴喝,斩仙弩齐刷刷对准祖巫心口,"再往前半步,本将就让你们十二祖巫变十一具尸首!"
后土绣鞋轻点辇车,九头骨龙发出震天嘶吼。她望着南天门内翻涌的混沌之气,忽然轻笑:"既然天帝闭关,我们改日再来讨杯喜酒。"转身刹那,袖中落下的黄泉沙已渗入守门妖兵元神。
"让开!"共工一脚踹翻挡路的青铜香炉,火星子溅在妖兵金甲上噼啪作响。十二祖巫的煞气凝成实质,压得南天门百丈玉阶寸寸龟裂。
守门妖将额角青筋直跳,手中神戟横在胸前:"妖皇有令,擅闯者......"
后土绣着玄黄纹路的袖口猛地甩开,三丈内云雾轰然炸散:"帝江大兄赴宴七日未归,尔等今日若再阻拦——"话音未落,共工突然暴起,五指化作滔天巨浪将妖将拍在擎天柱上,白玉柱身顿时裂开蛛网纹。
"跟他们废什么话!"共工獠牙毕露,周身腾起九幽弱水。三十六个妖兵结成的大阵刚亮起金光,就被玄冥甩出的骨刺钉穿咽喉。南天门轰然倒塌的瞬间,十二道煞气冲天而起,惊得三十三重天云海翻涌。
"在那边!"天吴八首齐啸,众人顺着血迹狂奔。穿过瑶池时,奢比尸突然踉跄着撞碎蟠桃树——半截染血的骨爪正死死扣住他脚踝。
"大兄?!"后土扑跪在地。帝江千丈真身此刻蜷缩成血人,背上十二对金翅全被撕烂,脊椎骨从后颈刺出三寸。他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染血的指尖颤抖着指向凌霄殿方向。
祝融周身烈焰轰地炸开三千里:"帝俊老儿!"句芒手中建木疯长,瞬间捅穿九重云霭。强良雷光劈碎琉璃瓦时,凌霄殿门轰然洞开,万道金光中传来冷笑:"巫族蛮子也配质问本皇?"
后土轻轻放下帝江残躯,玄黄裙摆无风自动。她每踏一步,脚下就升起轮回漩涡,六道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十二都天神煞——"
"妹子且慢!"帝江突然回光返照,折断的胳膊死死攥住后土手腕,"东皇钟...混沌钟响...他们早有埋伏..."话未说完,七窍突然喷出黑血。
共工一脚踏碎凌霄殿前的貔貅石像:"管他什么钟!今日定要掀了这鸟天庭!"玄冥背后浮现万千骨矛,暴雨般射向殿内金座:"把太一那杂毛鸟揪出来烤了!"
"诸位兄长。"后土声音轻得像飘在血海上的彼岸花,十二道轮回虚影突然凝成实质,"今日起,巫族与妖族——"她指尖点在眉心,一滴精血化作开天斧虚影,"不死!不休!"
三十三天外突然传来钟鸣,东皇太一的声音震得星辰坠落:"就凭你们这些..."话没说完,祝融已经化作万丈火神真身撞进凌霄殿,半座天宫瞬间燃成火海。强良的雷光与天吴的飓风撕开穹顶时,十二道煞气终于凝聚成盘古虚影,开天斧刃劈向那口镇压万古的混沌钟。
"帝江的脊骨断了七截!"后土指尖掐进掌心,鲜血顺着玄黄袍角滴落。她身后十万丈祖巫真身轰然拔地而起,九幽冥土在她脚下裂成蛛网,"你们妖族——全得死!"
共工一脚踏碎天河堤坝,浊浪卷着星辰残骸砸向妖军大营:"后土妹子说得好!老子憋了三万年的火!"他双臂肌肉虬结如龙,北海玄冥真水化作千条黑龙撕咬而下。远处传来祝融的狂笑,赤红火云烧穿三十三重天,南明离火凝成亿万只火鸦扑棱棱坠落。
"轰!"整片不周山地脉突然翻卷如龙,数万妖族士兵被突起的石笋捅穿喉咙。有个金翅大鹏刚展翅要逃,地底窜出的花岗岩巨手"咔嚓"捏碎他半边翅膀。血雨里传来后土冰冷的声音:"帝俊,你弟弟的爪子,可比你硬?"
妖皇帝俊的日冕金轮刚亮起,就被九条土龙缠住脖颈。他反手劈开龙首,金色血液溅在玄黄玲珑塔上:"贱婢!当年就该把你们巫族..."话没说完,共工引来的天河倒灌而下,祝融的火星在浪尖炸开,水火相激的毒雾瞬间融化了三千妖兵铠甲。
"铛——"混沌钟刚响半声,东皇太一就被祝融掐着脖子按进岩浆池。共工一脚踩住钟身,水纹在青铜表面炸开蛛网裂痕:"小杂毛鸟,爷爷教你什么叫音律!"他抡起半截不周山砸在钟面,震波掀翻三百里内的天兵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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