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来得倒快!
看来斩断他布局人道的棋子,已让这天道化身彻底坐不住了。
女娲垂眸轻笑,指尖缠绕的红绣线骤然绷直——那是连接着娲皇宫的混元禁制,此刻却像被斩断的琴弦般纷纷崩解。
既然避无可避,何不昂首入局?
"带路。"
当两人穿过第三十三重天门时,整座紫霄宫竟化作狰狞巨兽,每一根廊柱都浮现出猩红道纹。
主殿之上,鸿钧道祖周身萦绕着三千灭世劫雷,身后悬浮的造化玉牒正疯狂推演着天机。
"女娲!你可知罪?"
声浪裹挟着混元威压碾来,殿外看守的十二金仙齐刷刷跪倒在地。
昊天童子直接瘫软在蟠龙柱旁,却见女娲发间凤钗迸射九色神光,硬生生在威压中劈开丈许净土。
"道祖不妨明示,吾近日忙着修补地脉,倒是不记得触犯天条。"
"放肆!后土证道轮回乃天命所归,你竟敢篡改天数!"
"吾不过替她斩断枷锁,何来篡改之说?"
鸿钧道祖座下九品莲台突然燃起混沌真火,整座大殿温度骤降,连时空都开始扭曲。
"好个牙尖嘴利!尔等圣人本该代天牧民,如今却要违逆天道?"
"究竟是天命难违..."女娲突然抬手指向穹顶,"还是有人在假传天意?"
这句话让鸿钧道祖背后显化的天道轮盘猛然停滞,原本完美无缺的轨迹竟出现细微裂痕。
他藏在袖中的左手急速掐算,却发现关于女娲的天机早已被某种力量搅得混沌不清。
此女...竟窥破了那盘棋局?
绝不可能!就连三清都蒙在鼓里,她如何能...
"道祖不必推演了。"女娲突然踏前一步,脚下生出万千因果线,"您藏在命运长河里的那枚黑子,不正是等着封神量劫时..."
"住口!"
鸿钧道祖霍然起身,整座紫霄宫轰然坍塌成先天一炁,又在瞬息间重组为诛仙剑阵。四柄杀剑悬于四方,剑尖却齐齐指向本该万法不侵的圣人之躯。
"女娲你放肆!屡次违逆天命打乱布局,还敢当众顶撞让本座颜面无存!"
"若再不关进混沌黑牢好生悔过,只怕这厮永远不知悔改!"
"昊天何在?速将这孽障押入九幽禁地!"
女娲嗤笑出声。
老东西说不过就耍横?
分明是怕她揭穿某些龌龊勾当?
做梦!
昊天刚迈出半步,便被女娲甩袖震退三丈。
"强安罪名倒是顺手,敢问天道公义何在?"
"混账!祸乱天命还敢抗命!"
眼见侍从倒地,鸿钧拂尘横扫亲自下场,誓要镇压这个桀骜不驯的造物主!
造化玉碟当空祭出,三千道纹在至宝表面流转,鸿钧周身泛起混沌青芒。
"巽风道韵!"
随着厉喝声起,玉碟表面浮现密密麻麻的太古神纹,那些蕴含风之真意的符文竟自行重组为阵法图录。
鸿钧掐诀诵咒,紫霄宫穹顶骤然阴云密布。
女娲眯起美眸,指尖暗暗凝聚补天石精华,警惕着四周异动。
突然鸿钧双目暴睁。
"敕!"
青色风刃擦着女娲鬓发掠过,在她玉颈划出血线。未等喘息,飓风凝聚的凶兽虚影咆哮扑来,轰然巨响中将她掀飞。
"咔嚓!"
脊背撞碎玄铁门柱的刹那,女娲听见自己胸骨寸寸碎裂的脆响。五脏六腑仿佛被搅碎般剧痛,殷红溅在雪白衣襟上格外刺目。
"老匹夫...你竟敢..."
女娲蜷缩在断壁残垣间,染血指尖深深抠入地面,琉璃瞳中燃起滔天恨意。
鸿钧缓步踏过满地狼藉,皂靴重重碾上她染血的柔荑。
"与本座作对时,可曾想过今日?"
"真当那些偷天换日的小把戏能瞒过天道?"
"还是觉得本座会忌惮所谓人族圣母的名头?"
"天真!"
"伪君子...你不得好死..."
女娲惨白唇瓣溢出诅咒,却因剧痛再难凝聚法力。
"囚禁本宫...就不怕三界非议?"
"做贼心虚的...分明是你..."
鸿钧闻言仰天大笑,袖中飞出九道缚神锁链。
"洪荒众生皆在本座掌心,谁敢妄言?"
"倒是你,余生就在黑渊里对着那些怨魂忏悔吧!"
话音未落,鸿钧广袖翻卷间激荡起法则波纹,女娲的身影瞬间化作紫色流光坠入虚空深处。
"昊天,镇守幽墟入口,不得令其逃脱分毫!"
"谨遵法旨!"
昊天周身泛起金纹,转瞬消融在空间涟漪中。
紫霄幽墟乃三百六十五重禁制叠加而成,被镇压者五感皆封,唯有永恒的黑暗笼罩。每重禁制都暗合周天星斗运转之机,破解之法须对应不同时辰的天象变化。
纵使混元大罗金仙倾力相搏,亦难撼动分毫——自洪荒开辟以来,从未有人能凭蛮力破开这天地囚笼,即便是鸿钧本尊都需按章法行事,何况尚未合道的女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