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女人怎么死盯着本座?
难道那日北冥海眼...
"妖皇何不查查身边近臣?"女娲玉指轻叩案几,九霄云纹在青玉案面漾起涟漪,"毕竟要放走十殿下,总得有人能在妖庭结界上...开个口子。"
帝俊猛地起身,背后扶桑虚影轰然炸开:"你是说...是内鬼?"
"不然呢?"女娲冷笑拂袖,案上金乌图腾突然悲鸣,"你那九个太阳真火凝成的结界,连祖巫都要忌惮三分,若非有人里应外合..."
轰!
整座妖皇殿剧烈震颤,帝俊赤金冠冕迸射万丈霞光。他终于想起当日蹊跷——值守的二十八星宿全数昏迷,南天门的混沌钟竟未示警!
"给本皇查!"帝俊掌心浮现河图洛书,先天八卦在殿内交织成网,"哪怕翻遍三十三重天,也要把这吃里扒外的杂碎揪出来!"
此刻鲲鹏后背已然湿透。他死死盯着女娲裙裾上流转的造化之气,CPU都快烧了——这女人怎么连金乌出逃细节都门儿清?难道那日自己用北冥玄水篡改结界时...
最要命的是女娲那死亡凝视,简直比当年被元始天尊拿三宝玉如意追着打还可怕。妖师突然觉得腰间传讯玉符烫得惊人,那里面可藏着与巫族大祭司往来的密文。
要是东窗事发...帝俊绝对会把自己扔进太阳真火里烤成鲲鹏干!别说证道混元了,怕是连转世重修的机会都没有!
"陛下!"鲲鹏突然闪身挡在河图洛书前,袖中滑出三枚闪烁着诡异紫芒的龟甲,"臣方才用先天演卦推衍,此事恐与西方教...啊!"
话未说完,女娲绣着山河社稷的云履已踏碎他身前青砖。妖师瞳孔骤缩,看着那抹冷笑在女神唇边绽开,仿佛听见了自己道心碎裂的声音。
"圣上切莫被女娲的花言巧语蒙蔽,此事必是那两位光头圣人所为!"鲲鹏急促的声线在凌霄宝殿回荡,指尖不住摩挲着腰间玉珏,"属下在扶桑树海亲眼目睹两个秃驴形迹可疑,若非准提接引还能是谁?"
他猛地跨前两步,袖袍带起劲风:"女娲娘娘这般急着替他们开脱,怕不是早与西方教暗通款曲?"
女娲漫不经心地理了理云鬓,九凤衔珠步摇在耳畔轻晃:"妖师这般沉不住气,倒让本宫想起凡间一句俗语——做贼心虚。"她忽地转身直视鲲鹏,青鸾绣纹广袖拂过案几,"诸位不妨细想,十位太子居所乃妖族重地,除却本座与陛下,还有谁能在不惊动守将的情形下来去自如?"
帝俊手中琉璃盏重重顿在案上,金瞳泛起赤色流光。女娲见状轻笑道:"听闻妖师上月以整顿军务为由,将东皇卫戍调往北冥海?"
"血口喷人!"鲲鹏浑身翎羽炸起,十指深深掐入掌心,"臣对天立誓,若有一丝不臣之心,甘受九霄雷劫!"他扑通跪地叩首,额头在玄晶地砖撞出闷响,"自陛下统御妖族以来,臣夙兴夜寐,便是为报当年救命之恩啊!"
女娲冷眼瞧着满地碎玉——那是方才鲲鹏情急下捏碎的玉佩。她以袖掩唇传音入密:"妖师这手苦肉计当真妙绝,只是不知当年巫妖大战时,是谁在祝融帐中留下妖族信物?"
帝俊突然抬手掐诀,东皇钟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鲲鹏喉结滚动,后背已沁出冷汗。他膝行数步拽住帝俊袍角,声泪俱下:"臣愿以本命妖丹为质!陛下明鉴,十太子遇袭那日,臣正在北冥为陛下炼制渡劫丹药啊!"
女娲广袖中悄然滑落半截焦黑尾羽,正是当日从汤谷拾得。她看着帝俊逐渐柔和的面色,心底冷笑:这老泥鳅倒是会挑时候表忠心,可惜本宫早让金凤取来了北冥丹房的留影珠......
"够了!"帝俊突然暴喝,殿内霎时寂静。他伸手扶起鲲鹏,掌心却暗暗扣住其命门:"本座自然信得过妖师,只是..."话音未落,南天门突然传来震天轰鸣,隐约有金乌哀鸣穿透九重云霄。
帝俊掌心重重按在鲲鹏肩胛处,眼底寒芒迸射向端坐云台的女娲。
"娘娘这般妄言该收声了!"
"军师为我族大业殚精竭虑,岂会行那纵敌之事?本座倒要问问,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
女娲捏着青玉盏的指尖蓦地收紧,眼尾都抽搐起来。
好家伙!
这变脸比混沌初分时还快!
方才还疑云密布,转眼间倒成了铁板一块?
鲲鹏喉结滚动两下,膝行两步抱住玄色袍角,额角青筋暴起声泪俱下:"卑职愿以元神立誓,此生绝不负妖皇重托!"
女娲广袖拂过案几带起劲风,青丝间缀着的日月珠都跟着乱颤。
这主仆二人倒像在演双簧!
分明是商纣王与费仲尤浑的做派!
当真愚不可及!
这妖皇的脑子怕是被混沌钟震碎过!
帝俊俯身将人搀起,冷眼扫过云台上二人:"二位圣人若再挑唆本座与军师情谊,便莫怪妖族不念旧情。"
"自军师献策追随道祖,我族气运如虹,此等大贤岂容尔等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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