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什么执棋人?"我轻轻摇头,弑神剑在掌心发烫,"你看这命轮图。"我扯起他染血的衣袖,露出他腕间那道和我如出一辙的锁链印记,"我们都被锁着,只是你用嫉妒当武器,我用它当钥匙。"
他突然剧烈咳嗽,透明的指尖死死抠进地面,碎石缝里渗出幽蓝的光——那是轮回残界的本源在崩溃。
远处传来铁链崩断的脆响,我抬头的瞬间,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天道傀儡不知何时立在十步外,它本是天劫漩涡里凝成的怪物,此刻却裹着层灰蒙蒙的雾气,每道雾丝都缠着半透明的因果线。
那些线像活物般扭曲着,其中三根突然暴长,"唰"地缠上我的脚踝、手腕和咽喉。
"咳...小心..."李慕白的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飘来。
我能感觉到因果线在收紧,皮肤被勒出红痕,更可怕的是识海里有根弦在被人轻轻拨弄——那是傀儡在篡改我的记忆,让我想起初入青云宗时被欺辱的委屈,想起周青中了蚀骨毒时我跪在丹炉前三天三夜的绝望,想起李慕白第一次替我挡下外门弟子的羞辱时,他后背渗血的伤痕。
"够了。"我咬着牙笑,喉咙被勒得发疼,"你当我是刚签到的外门弟子?"
掌心的弑神剑突然嗡鸣,剑身上的玄鸟纹路全部活了过来,九只鸟同时振翅,金光照亮了因果线的破绽。
我抓住那丝空隙,丹田处的傀儡之心轰然爆发——那是我用百年劫雷淬练的本命法宝,此刻化作金色洪流,顺着因果线倒灌进傀儡体内。
"嗤啦——"
傀儡的雾气外壳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因果线瞬间绷断,割得我皮肤渗血。
我借着反震之力滚到李慕白身边,他已经只剩张半透明的脸,眼尾还挂着没掉下来的泪。"原来...原来你早知道..."他的声音像风里的纸片,"轮回外...真的有光吗?"
"有。"我摸出怀里的罗盘,裂痕里渗出的金光裹住他,"等我撕开这层茧,你会是第一个看见的。"
他笑了,那笑容和二十年前在药园里一模一样。
然后他的身体彻底散成星屑,只余下弑神剑上的玄鸟纹,在剑身上啄出个小坑——那里正嵌着颗流转着七彩色泽的珠子,是轮回核心的碎片。
"林寒。"天机子的残魂突然从罗盘里飘出来,他的身影比以往更淡,像团随时会散的烟,"你打破了规则,但代价才刚刚开始。"
我抬头,头顶的天空正在崩塌。
原本固定命轮的锁链成了燃烧的火蛇,残魂们的欢呼变成了惊惶的尖叫。
有块带着星图的碎片砸在脚边,我看见上面清晰地刻着"林寒,飞升"四个大字,现在正被崩裂的缝隙撕成两半。
"我知道。"我握紧弑神剑,珠子在掌心发烫,像颗即将孵化的蛋,"我不飞升,也不轮回。"风卷着星屑灌进喉咙,我尝到了铁锈味,"我要在这人间,走出一条...只属于林寒的路。"
天机子的残魂叹了口气,最后看了眼崩塌的残界,化作点点金光钻进我的识海。
我能感觉到他的意识在消散前传来最后一句话:"记得...青云宗的药园。"
然后,我脚下的地面彻底裂开。
坠落感来得猝不及防。
我看见残界像块被捏碎的镜子,碎片里映出不同时空的自己——在药园签到的少年,在丹房救周青的青年,在雷劫里淬炼傀儡心的渡劫期修士。
最后那面碎片映出的,是青云宗的山门,朱漆大门上"青云"二字已经斑驳,门前的青竹倒了大半,断枝上还挂着二十年前我系的红绳。
风声在耳边呼啸。
我死死攥住弑神剑,珠子在掌心灼出个红印。
等我再睁眼时,脚底下的虚空突然变得粘稠,像团被搅乱的墨汁。
我坠得更快了,眼前闪过无数道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有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在阴影里无声地说:"师兄。"
最后那刻,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青竹被雷劈焦的苦香,是灵田翻土的腥甜,是药园里百年紫芝的清冽。
然后,我砸进了片废墟里。
天空阴得像口倒扣的锅,灵气乱得像被踩碎的万花筒,到处都是刺鼻的焦糊味。
我撑着弑神剑站起来,看见不远处倒着块刻着"青云宗"的石碑,碑身上有道深可见骨的剑痕——那是我渡劫时劈断的雷劫剑留下的。
风掀起我的衣角,我摸到怀里的罗盘,裂痕里的金光还在跳动。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踩过瓦砾的声音,像极了...
"师兄。"
那个声音混在风里,比残界里的更清晰。
我握紧弑神剑转身,只看见满地断瓦,和天空中那道越来越深的裂痕,像只正在睁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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