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鹃经历过前两世,知道这次狼群袭击的原因,但她没办法直接说出来。
她刚才故意那么说,是因为她知道爷爷一定会往心里去。
白志勇盘着腿吧嗒吧嗒抽完了一袋烟,然后收起烟杆穿上大衣,“我出一趟,你找时间给四眼和黑虎擦点狗食,东西都放在厨房里。”
白志勇出去了,白杜鹃换完药拄着拐杖去了厨房。
地上放着一个麻袋,她打开袋口往里看了看。
里面装着个个带伤的地瓜和土豆,还有些白菜帮子。
她知道这些是四眼和黑虎的口粮。
“擦狗食”其实跟“擦猪食”一样,都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倒进大锅里熬煮。
玉米碴子、地瓜、土豆、白菜帮子之类的混合在一起,煮开了盛在铝盆里,放在外面凉了之后才能给狗吃。
四眼和黑虎都是公狗。
四眼是田园犬,铁包金公狗,眼睛上面有两块黄色的斑点。
它性格活泼,擅长奔跑,动作敏捷,小时候最喜欢扑在白杜鹃身上和她玩耍。
黑虎是只德牧,它还有些来历。
它是爷爷从毛子手里买来的,当时它还是只小狗仔,爷爷用一张狐狸皮把它换回来。
当时不少人都说他亏了,爷爷却只是笑笑,不作解释。
后来事实证明,爷爷的眼光没有错。
黑虎还是只长毛狗,它蹲坐在院子里,就算家里没人其他的村民也不敢轻易靠近。
黑虎身材高大冷静沉着,不管是站还是坐都显示出无比的威严与气势。
它还非常通人性,爷爷经常让它帮忙跑腿,到村民家送东西,运送货物样样在行。
白杜鹃把狗食盆放在地上,两条狗埋头吃起来。
听着它们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它们的脑袋。
两条狗并不护食儿,白杜鹃打搅它们吃饭,它们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一直到傍晚时分白志勇才回来。
跟他一块回来的还有大队长于金生。
一进门于金生就笑着对白杜鹃道,“你今天可是立了大功一件。”
白杜鹃装糊涂,“什么立功?”
白志勇脸上满是骄傲,“咱们 先吃饭,晚上还有事要办,杜鹃你去那边柜子里拿瓶酒出来,于大队长带了菜,我和他喝两杯。”
“晚上不是有事要办吗,还喝酒?”白杜鹃撅嘴。
于金生哈哈大笑,“这丫头现在居然管起你来了?”
白志勇假作威严瞪着白杜鹃,“我们一人就喝一杯。”
“行,那我去给你们拿酒。“
白志勇和于金生脱了鞋盘腿在炕上坐下。
于金生带来的菜装在自家洗菜的铝盆里里,这年月也不讲究什么食品安全的问题。
一份素菜是清炒土豆丝,另一份是荤菜,肉块挺大,但是白杜鹃硬是没看出来那是什么肉。
“来块尝尝。”于金生冲她神秘一笑。
白杜鹃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咀嚼了半天也没吃出来。
“这是狼肉,就是你杀的那头狼的肉。”于金生喝了口酒,辛辣的酒激的他眯起眼睛,“今天幸亏你提醒,不然我们大队非得被黄大河一家坑死。”
白杜鹃故作不解,“他家怎么了?”
白志勇往嘴里送了口菜,“黄大河是护林员,他前几天在山上活捉了只狼崽子,偷着带回来关在笼子里,那些狼闻着味进村就是为了找孩子。”
提起这事于金生越发生气,“要不是你发现了黄大河家里藏着狼崽子,今晚咱们村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要不是我孙女提了那么一句,我也不会往那方面想。”白志勇嘴里说着谦虚的话,表情却是十分得意。
吃完饭白志勇带上猎枪跟于金生走了。
白杜鹃知道今晚不会有昨晚那么危险,但她还是小心地关好门窗。
这次狼群没有进村,民兵们也没有开枪。
白志勇把狼崽子带出来拴在村外的大树下,狼群发现它后咬断了绳子把它带走了。
临走前狼群首领,那只一边耳朵缺了半边的母狼回头深深地看了白志勇一眼。
四眼和黑虎冲它龇牙。
母狼喷了喷鼻息,与众人默默对峙着。
直到群狼都退回山上,它才最后一个撤退。
几个民兵在白志勇小声嘀咕,“咱们为什么不开枪打呀,要是能全把它们消灭多好。”
白志勇没说话,于金生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这几天你们还没被它们折腾够?”
狼可是很记仇的,如果不能一下子消灭,它们就会展开报复,到时村里的妇女和孩子们可就惨了。
狼群离开后众人也都回去了。
白杜鹃没有问白志勇这件事的后续,因为第二天大队的喇叭响起了激昂的男声。
“喂喂喂!熊皮沟大队全体社员注意,现在播报对熊皮村大队黄大河同志的严肃处理决定。在举国上下促生产的大好形势下,个别同志放松思想改造。本月15日,黄大河私自潜入集体林区,使用公社配发的劳动绳索,活捉野狼幼崽五只关在自家房后,企图进行投机倒把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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