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伊薇跟自己就是一个人,宁言现在真想把坟刨了,再把人挖出来, 揪着领子好好质问对方,究竟给喻承白灌了什么迷魂汤。
怎么好好一个人,能疯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是,到底凭什么啊?
他使尽浑身解数,哪怕是脱光了,这个男人也只会是让他把衣服穿好,而伊薇什么不做光往那儿一站,喻承白就能为他疯魔成这样!
就算心里知道是一个人,宁言还是极其不爽。
宁言何止不爽,简直是憋屈极了,看着怼在自己头上的枪,眼睛里直冒火星子,直接大喊道:“来!开枪!喻承白你今天不打死我,你他妈就是孙子!来啊!”
抵在他头上的枪半天没有动,喻承白看着他咆哮愤怒的模样,没有说话。
雨水打在两人身上,衣裳全部湿,如出一辙的狼狈。
一个疯的外放,一个疯的压抑。
宁言吼完觉得痛快极了,他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直接仰头狠狠往喻承白身上撞,骂道:“开枪啊!有本事你开枪!就算你老婆你孩子是我弄死的又怎么样?你杀了我啊?有种你开枪打死我!操!”
林放喻黎阮棠三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宁言跟个小疯子似的,一边拿头撞半蹲在他身前的喻承白,一边破口大骂,从喻承白骂到喻承白祖宗十八代,想到什么骂什么,什么脏骂什么。
喻承白看上去很平静,其实也不太正常。
他一只手温柔地扶着宁言绵软无力的身体,一只手拿枪抵着宁言的头。
喻黎倒吸好大一口凉气,他眼里的喻承白是个温柔没脾气的人,包容到可以任由身边人为所欲为。
现在这个好脾气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枪,而且这枪还抵在他好兄弟头上。
这是真的惊悚过头了。
喻黎瞪大着眼睛,呢喃:“我哥……疯了?”
“宁老板!”阮棠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对宁言的感情十分深厚,感激他又崇拜他,当即就红了眼,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似的冲了过去,大喊道:“放开宁老板!你个混蛋!”
林放将他拉住,皱眉:“看清楚了,他手里有枪。”
说着,拎小鸡仔似的,抓着阮棠的衣领,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后。
然后看向那边的喻承白,沉声道:“喻少,我已经报警了,你目前的行为,涉嫌违法持枪以及杀人未遂。”
“嗯。”喻承白冷静地扶着怀里的宁言,声音在雨里温和沉稳,不见丝毫该有的恐惧与恼怒,“我大学主修法学,后面出国留学才改修的哲学与宗教学,你说的这些,我其实比你更清楚。”
林放皱眉,他跟喻家少有直接往来,仅有的几次接触都是少年时候跟喻黎进出喻家。
他不太了解喻承白这个人,对他的认知只停留在旁人口中的君子两个字,现在实在分析不出喻承白想要做什么。
林放看向还愣着的喻黎,压低声音道:“三少,说句话。”
喻黎微微皱眉,沉默良久,憋出一句:“哥,你这枪应该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三少。”宁言忍不住开口。
他费力地扭头去看喻黎,用绝望的眼神告诉他——好像是之前下飞机过安检,从我身上搜出来的那三把枪里的其中一把。
看懂的喻黎瞬间头大了起来。
死老婆对他哥打击真的就这么大吗?但他为什么就非一口咬定是宁言干的?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讲,确实是宁言干的没错,但可以怀疑的人其实不止宁言吧?
“哥。”喻黎神情严肃,“喻家宴会那天,出现了好几名来自境外的杀手,嫂子杀了他们,你难道不觉得是那些人回来报仇,然后趁机嫁祸宁言吗?”
“宁言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你跟我一样了解他,他绝对做不出来杀害嫂子的事情。”
“就凭他跟我的关系,他就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伤害你的事。”
雨声淅沥,五个人里就喻黎撑着把伞,四人都是不同程度的落汤鸡,狼狈又滑稽。
喻承白没有说话,但抵在宁言头上的枪,慢慢放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宁言,忽然道:“过两天我会回M洲,伊薇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一定会查清楚。”
查吧。
宁言心里冷笑,你尽管去M洲查,我可以让Moros找到一万头替罪羊,让他们承认是他们寻仇杀死了伊薇然后嫁祸到我身上。
他本来让喻承白误会伊薇的死跟自己有关系,是想要这个男人从此以后对他膈应,却没想到伊薇在他心里的份量这么重。
他居然为了这么一个马甲,都想杀自己了。
喻承白确实是他这辈子最爱也是唯一一个爱过的男人,但爱情从来不会超过他生活的百分之一,尤其是在这种严重威胁他生命的情况下。
“喻承白。”
喻承白微微睁大眼睛,不远处站着的林放跟喻黎也愣了下,只见宁言忽然仰头吻住了喻承白。
雨声嘈杂,灯光幽暗,电光火石间,仿佛万籁俱寂众人皆顿的时刻,宁言忽然飞身扑向面前的喻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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