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他忽然伸手想碰她头发,却在半空停住,"我表妹的发卡,是我从标本盒里拿的,我本来想......"
"沈砚!"红色轿车里传来男人的喊声,"跟个穷丫头废什么话,上车!"
他身体猛地绷紧,指尖在她发梢前颤抖了两下,最终插进卫衣口袋:"小满,以后......好好的。"
她看着他坐进轿车,看车窗缓缓升起隔开彼此的视线,看车尾扬起的尘土落在她白球鞋上。书包侧袋里,还装着她准备了三个月的礼物——用金粉在蝴蝶翅膀上写的"我喜欢你",现在却像个可笑的标本,永远封存在黑暗里。
尾声
多年后,林小满在市立博物馆看见件青釉标本。瓷纹上的裂痕被金缮修复,像道凝固的星光。讲解员说这是位旅居画家捐赠的,底座刻着极小的字:"致我的显微镜女孩,愿你永远看得清人间星光。"
她摸着冰凉的玻璃展柜,忽然想起香樟树下的少年,想起他掌心的温度,想起那些没说出口的喜欢。原来有些感情就像标本,哪怕时光把它风干,颜色却永远不会褪去,只是终究只能隔着玻璃相望,再也触不到真实的温度。
走出博物馆时,樱花正落。她看见对面街角站着个穿风衣的男人,鬓角微白,正对着樱花树发呆。风掀起他的围巾,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疤——那是高三那年,她替他处理伤口时不小心烫的。
四目相对的瞬间,樱花落在他睫毛上,像当年显微镜下的青釉瓷纹。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电话铃声打断。她看着他接起电话,语气温柔地说"好,我马上回家",然后转身走进车流。
樱花落在她手背上,她忽然想起标本盒里的最后一只蝴蝶,翅膀上写着"6.18 她穿了淡蓝色的裙子,像片会下雨的云"。原来他早已把所有的喜欢都写进了标本,而她到今天才读懂。
风停了,樱花落尽。林小满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个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像棵树的疤,刻着两个名字:一个是她的,一个是他的,在时光的香樟树上,永远年轻,永远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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