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的獠牙擦着陆醉川耳侧划过,带起一阵阴寒的风。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酒葫芦在腰间撞出闷响——早空了。
可那股子烧刀子的劲头还在喉咙里窜,让他盯着门口的眼神更亮了些。
木门"吱呀"一声被撞开的刹那,血腥味像潮水般涌进来。
陆醉川的瞳孔骤缩——门外哪有什么断腿爬行的邪祟?
分明是七八个披血袍的身影,为首那人眼眶里嵌着两颗血珠,嘴角咧到耳根,正用舌尖舔着唇上的血痂。
"城隍传承......"血珠在眼眶里转了转,血袍首领的目光扫过陆醉川腰间的城隍印,喉结滚动,"好浓的香火气。"
"血魔殿!"神秘老者的声音发颤,手指掐进掌心,"当年屠了十二座城隍庙的血魔殿!"
"老东西记性不错。"血袍首领抬手,身后血袍人立刻散开,将屋子团团围住。
他的指甲足有三寸长,泛着暗紫的光,"不过现在该叫我血魔殿主了——上一任殿主的血,早喂了我的血魂幡。"
角落里传来冷笑。
黑袍使者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肩头的暗纹在阴影里泛着幽光:"海外玄阴司的买卖,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血老鼠插手?"
血魔殿主歪了歪头,血珠"啪嗒"掉在地上,溅起小团血雾:"玄阴司?
老子当年扒了你们三任使者的皮做鼓面时,你们还在海外喝海水呢。"他突然暴起,指甲如刀刺向黑袍使者咽喉,"这城隍传承,归我血魔殿!"
"都给老子住手!"陆醉川突然吼了一嗓子,握着桃木剑的手青筋暴起。
他故意踉跄两步,剑尖挑起城隍印抛向半空,"合着当老子是摆着看的?
这印子我还没捂热乎呢!"
血魔殿主的攻势一顿,黑袍使者趁机退到墙角,指尖掐出玄阴诀。
沈墨寒借着阴影挪到陆醉川身边,袖中百年桃木剑微微发烫,在他耳边低语:"血魔殿要的是传承,玄阴司要的是活人祭。
他们都想吞掉对方,我们正好......"
"借刀杀人?"陆醉川抹了把脸,血污里露出白牙,"妙啊。"他突然提高嗓门,冲血魔殿主喊:"我说老血,你这模样怕不是偷了哪家茅房的腌菜坛子泡的?
就这也敢抢城隍印?
我家隔壁卖糖人的老张头发狠都比你凶!"
"找死!"血魔殿主的脸瞬间扭曲,指甲上的紫芒大盛,竟直接弃了黑袍使者,朝着陆醉川扑来。
黑袍使者眼睛一亮,玄阴诀掐得更快,一团黑雾裹着冰锥迎了上去。
"小九!"陆醉川反手将桃木剑抛给身后,自己抄起条断桌腿迎向血魔殿主。
哑巴盲女的手指在虚空划出金红符文,判官笔尖滴着星芒,那些扑向众人的血袍人刚靠近符文就发出惨叫,身上冒起青烟。
"好丫头!"赵霸天从怀里摸出十二枚透骨钉,借着混战的空隙甩手射出。
钉尖淬着青竹蛇毒,专挑血袍人的手腕脚腕——他早看出这些家伙的妖术全靠血线操控,废了四肢比砍头还管用。
林大侠的剑穗在混战中翻飞,每一剑都挑破血袍人的颈侧大穴。
他出身少林,最懂以正破邪,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剑锋却快得像闪电:"陆兄弟,那黑袍子在结玄阴阵!"
陆醉川眼角余光扫到黑袍使者的动作,突然仰头灌了口从沈墨寒那顺来的竹叶青——他早没了酒葫芦,全靠偷喝队友的酒撑着城隍力。
喉咙里烧起一团火,他的瞳孔泛起金芒,抬手抓住城隍印,"观生死!"
血魔殿主的攻击轨迹在他眼里慢了下来。
他侧身闪过指甲,反手用城隍印拍在对方心口。"轰"的一声,血袍下爆出大片血雾,殿主踉跄着撞翻两张桌子,胸口印着个金红的城隍纹。
"好!"赵霸天的透骨钉紧跟着扎进殿主小腿,"再补他......"
"小心!"沈墨寒的桃木剑突然刺向陆醉川左侧。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血袍人,手里举着把带血的短刀。
剑刃刺穿血袍人的刹那,沈墨寒的手腕一震——那哪是活人?
分明是具被血咒操控的干尸!
混战持续了半柱香时间。
血魔殿的血袍人倒了七八个,玄阴司的黑雾也淡了大半。
陆醉川靠在柱子上喘气,酒劲上来,眼前有点发花。
他瞥见黑袍使者正偷偷往门口挪,显然想溜;血魔殿主趴在地上,胸口的城隍印痕迹还在冒烟,嘴里却发出咯咯的笑声。
"你笑什么?"陆醉川抹了把汗,酒葫芦在腰间撞得生疼——早该让沈墨寒多带两坛的。
血魔殿主突然抬头,两颗新的血珠从眼眶里挤出来。
他的指甲开始碎裂,露出下面猩红的肉,整个人像吹气似的膨胀起来:"小崽子,你当我血魔殿的禁忌秘法是摆设?"他的声音变得像破锣,"老子宁可损三十年阳寿,也要把你们全做成血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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