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表情,才从洗手间出来。
以为谢郁白会等在远一些的走廊口,没想到刚拐出来就看到那抹纯白衣角。
褚嫣吓了一跳,紧张地注视他。
少年直起靠墙的身子,朝她伸手,“好了?”
“……嗯。”她心虚应声,偷偷确认他的表情。
她祈祷,刚才那些话最好没被他听见,否则她辛苦营造的人设会有点小崩。
她在他面前,向来不是将人赶尽杀绝的性格。
有句话叫穷寇莫追。
她这辈子基本都在奉行这条法则,偶有一次例外,是真被蒋骄给惹毛了。
要说卢晶晶,是她从前初中就跟人家结了梁子,还不算冤,那么在蒋骄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就真属于无妄之灾了。
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莫名其妙被强行卷入舆论风波,沾了一身腥臊,她能放过她才有鬼!
好在谢郁白面色泰然,笑着牵过她,摆明了对里头的硝烟一无所知,只是等她上了个厕所出来。
“果真回家吗?”他眼底盈着笑意。
褚嫣两只手都挂上他的手臂,笑嘻嘻贴着少年清薄的衬衫,“当然!去金沙天地好不好?”
“璞野园还没布置好,东西太少了,金沙天地厨具齐全,我给你炖汤喝。”她解释。
谢郁白当然没意见,牵着人出教学楼,一边给司机打电话。
褚嫣和谢郁白订婚,谢家先给了一笔彩礼,包含现金、珠宝、房产等。
当然,彩礼的房产并不包括谢郁白赠与褚嫣的那套璞野园大平层,那是情侣两人自己的小情趣。
谢老爷子另挑了两套别墅,都在五百平以上,投资价值均不输江城的小月亮湾,上周已经过户到褚嫣名下。
不过总的来说,这部分前置彩礼算是小打小闹。
真正意义上的彩礼,以集团股份、家族信托、海外资产等权益为主要组成部分,需要等到二人结婚时,才能分配到褚嫣名下。
褚嫣毛估了一下,这些加起来,比她上辈子从谢家拿到的几乎翻了十番!
原来这就是被认可和不被认可的区别。
虽然上辈子有谢郁白兜底,物质上她从没受过委屈,但和如今这种名正言顺拥有资产支配权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激动得一夜没睡着!
早上从金沙天地赶去学校上课,还有种走在云端的飘忽感。
然而话说回来,两人虽然订了婚,却默契地没有打破当下的相处状态。
谢郁白昨晚依旧宿在老宅,规矩的很。
褚嫣在讲座上回答问题时配合他说的“回家”,不过是为了互相宣示主权。
但话都说到这里,邀请他来金沙天地吃顿晚饭也不算逾矩。
走进电梯,谢郁白才问,“家里有菜?”
褚嫣一愣,想起来冰箱只剩些鸡蛋和时蔬。
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委屈他,“你先进门,我下去一趟,买点菜回来。”
“我陪你一起去。”
“不要,你走多了容易累……”
入户电梯门“叮”地打开,她还在轻推他的背。
沙发上的严秀丽循着动静看过来,就见电梯里,小情侣黏黏缠缠贴在一起,难舍难分。
严秀丽先是一愣,然后自己倒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
少年面不改色,低声提醒,“嫣嫣,家里有人。”
褚嫣从他背后探出脑袋,吓得浑身一抖。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回江城啊?”
褚耀邦腰上还系着围裙,手里提溜着锅铲,面色稍显严肃,轻咳一声。
“怎么?你盼着我们走?”
谢郁白拉着人出电梯,脚步镇定,温文有礼地问好,“伯父,伯母。”
从前褚耀邦对谢郁白的态度是客气中带着敬畏,到后来他成了女儿的男朋友,再到如今即将升级为翁婿关系,他面对少年时总还摆不起岳丈架子。
“诶,来啦,郁白……”
严秀丽就比丈夫自然很多,直接开门见山问:
“郁白,你这是搬来和嫣嫣住了?”
一句话问得褚嫣着急跳脚,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我请他来吃晚饭,我们可没同居,一会儿都得回宿舍呢!”
褚耀邦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捏着锅铲往厨房走。
“那我再炒两个菜。”
谢郁白跟上,“伯父,我帮您。”
褚耀邦听见拐杖声,慌慌张张推拒,“那怎么行,这么点活不麻烦你,嫣嫣,带郁白去沙发上坐。”
褚嫣笑嘻嘻拦住谢郁白,“那我们今天就吃现成的咯。”
等开饭了,四人围坐在餐厅里。
落地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屋子里是小而美的温馨软装,头顶简约精巧的暖光吊灯,照亮满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
褚嫣第一次在这套平层里感受到烟火气息。
不过这仍旧不影响她问点煞风景的问题。
“爸,妈,你们怎么还不回江城?”
昨天的订婚礼办的相当低调,只请了两方最亲近的家人。
女方这边,褚家人和严家人包机过来,按行程安排,次日一早就要返回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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