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宗山门前的九十九级鎏金台阶被晨露洗得发亮,渡厄领着十八位珈蓝僧立于阶顶,袈裟上的冰莲暗纹与灰烬的胎记遥相呼应。当灰烬与宣竹踏碎最后一道幽冥宗残留的蚀骨雾时,山门轰然洞开,钟声里混着冰灵露的清冽,竟与幻月宗晨钟别无二致。
“二位小友辛苦了。”
话音未落,祥云翻涌间现出一道金身。佛宗门主“大自在尊者”负手而立,袈裟上绣着的万千佛眼同时亮起,化神圆满的威压却如春风拂面,让宣竹发间未愈的灼伤都泛起暖意。尊者指尖轻点,灰烬背后若隐若现的冰翼虚影凝成真形,每片冰晶上都浮现出佛宗《大光明经》的梵文。
“小友的玄霜冰华决,竟已修至‘霜魂化翼’之境。”尊者抬手拂过灰烬眉心灵识之窗,窗中映出佛宗禁地“须弥镜”的画面,“当年佛宗与幻月宗共研此诀时,老衲便知有朝一日,双灵者会携冰火之力重塑灵界。”
宣竹挑眉,火属性能量化作赤莲托着两人升空,直抵金阶顶端:“所以贵宗故意放任幽冥宗炼蛊?拿我们当棋子?”
尊者合十轻叹,眉间白毫溢出金光,照出虚空影像——三年前冰璃长老夜访佛宗,以自身灵核为引,在须弥镜中窥见“双灵破劫”的天机。画面里,她发间银铃与尊者的佛心珠相撞,溅出的光点正是灰烬与宣竹的灵脉雏形。
“非是放任,而是顺应天道。”尊者取出佛心珠,珠内竟封存着幻月宗覆灭当晚的残像,“幽冥宗篡改的《灵脉清浊录》,实为两宗共藏的《双灵契书》。老衲若强行介入,反会断了这一线生机。”
灰烬望着珠中冰璃长老决绝的面容,冰纹胎记突然与佛心珠共鸣,竟从中取出半枚冰封的佛心莲种:“这是...?”
“冰璃长老以身为种,用佛魔同修之法护住的幻月宗灵根。”尊者指尖金光注入莲种,花苞瞬间绽开,露出莲子上刻着的“双灵共生”古篆,“如今幽冥宗已灭,魔修骸骨被毁,是时候让两宗传承重归正统了。”
宣竹突然指着尊者身后的珈蓝僧群:“等等,他们腰间挂的...是幻月宗的‘碎雪囊’?”
渡厄合十上前,掀开袈裟内衬,露出绣着冰莲与卍字的护心甲:“佛宗每代皆有弟子修习幻月宗心法,为的便是今日。”他望向灰烬的冰翼,“小友的霜魂翼若与贫僧的珈蓝印共鸣,可重现千年前‘冰火罗汉’的战斗形态。”
灰烬若有所思,冰翼轻轻拍动,竟在尊者的佛光中投出巨大的罗汉虚影,虚影一手持冰棱,一手握赤莲,脚下踩着阴阳鱼图。宣竹见状大笑,赤焰在掌心凝成迷你尊者像,对着虚影作揖:“那咱们要是组队打副本,岂不是天下无敌?”
尊者被逗得轻笑,抬手洒出甘露为两人修复灵脉:“老衲已在佛宗后山辟出‘冰火台’,可供二位小友闭关稳固境界。待莲种长成,幻月宗灵脉自会重现世间。”他忽然望向东方,祥云深处隐约传来银铃轻响,“况且...还有故人将至。”
灰烬与宣竹对视,同时想起绯月耳后的冰纹。此刻佛宗山门外,风沙卷着片血梅花瓣掠过石狮,花瓣上的血迹在佛光中竟化作冰纹——那是与灰烬的胎记形状。
“先去歇息吧。”尊者挥袖铺开金光大道,道旁竟生长出融合佛幻二宗特色的灵植,有开着莲花的冰树,也有结着佛果的火藤,“三日后的‘双灵归宗’大典,老衲要让全灵界都知道——幻月宗未灭,佛宗亦非避世,冰与火的传说,才刚刚开始。”
宣竹踩着火莲走在大道上,忽然拽住灰烬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你说那尊者...是不是早就知道绯月的存在?还有她耳后的冰纹...”
灰烬望着漫天佛光,冰翼上的梵文与体内的玄霜冰华决产生奇妙共振。他轻轻摇头,却在袖口摸到半枚温热的玉佩——那是今早离开焚天谷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乾坤袋里的绯月信物。
佛钟再次响起时,灰烬与宣竹的影子被佛光拉得老长,在地面交缠成永不熄灭的冰火之莲。而在这莲心深处,属于三个世界的心跳,正以旁人无法察觉的频率,悄然共鸣。
踏入冰火台的刹那,宣竹忽觉天旋地转。灼热的气息裹着岩浆的腥甜扑面而来,睁眼时已置身于无边火海中。赤焰在他指尖本能地腾起,却在触及前方身影时骤然凝灭——那是位盘坐于熔浆中的老者,身披赤鳞甲胄,眉心嵌着与他丹纹的龙形印记。
“小辈,可识得本座?”
老者开口时,火海中翻涌的竟是上古龙语。宣竹瞳孔骤缩,发现自己虽听不懂言辞,识海却自动译出含义。老者抬手轻挥,火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深处沉眠的炎龙骸骨,其心口位置赫然嵌着宣竹突破时所见的赤焰龙息金丹。
“吾乃焚天谷炎龙残魂,守此地千年以待火灵宿主。”老者指尖点向宣竹眉心,火纹印记突然发烫,“你体内的龙纹丹纹,可是吸收了本座遗骨中的龙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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