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义愤膺惩
1940年4月16日深夜,紫云山寨被浓稠如墨的夜色笼罩,寒风裹着砂砾拍打着窑洞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指挥部内,一盏煤油灯在穿堂风中剧烈摇曳,昏黄的光晕将墙上的作战地图染成斑驳的血色,也在众人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
杨涛坐在简陋的木桌前,手中捏着那份密电,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信纸边缘被指甲掐出深深的褶皱。
电报上“谢宝庆接待第5师团长”“妇女惨死”的字迹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他的心脏,耳畔仿佛回荡着那些女同胞绝望的哭喊。
“畜牲!”杨涛突然暴怒,猛地起身将拳头重重砸在桌上,震得墨水瓶倾倒,黑汁在地图上蜿蜒成狰狞的血河。
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尚未愈合的弹痕,那是在野狼谷战役中与日军拼杀时留下的印记,此刻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谢宝庆这个狗东西,当年在清风寨就干过绑票勒索的勾当,如今竟敢认贼作父,给鬼子当走狗!”
窑洞的木门被猛地撞开,林晓梅裹挟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白天抢修工事时的水泥痂,发丝凌乱地黏在被冻得通红的脸颊上。
她手中紧攥着刚绘制的黑云寨地形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暗堡、哨岗和逃生密道:“司令,黑云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三道寨门都设有暗堡,配备重机枪,后山还有土匪私挖的多条逃生密道。但......”
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的密电,原本坚定的眼神瞬间被愤怒填满,声音也因激动而颤抖,“那些被残害的妇女,都是附近李家村和王家屯的。前天她们还冒着生命危险,给咱们送来了干粮和棉衣!”
周卫国坐在角落,默默擦拭着顺溜遗留的狙击枪,枪膛里还残留着野狼谷战役的硝烟。
听到这话,他的动作陡然停顿,镜片后的眼神冷得仿佛能冻结火焰:“我带特战队从悬崖攀上去,那里防守薄弱,能出其不意端掉山顶的了望塔。
但日军残部配备了重机枪和掷弹筒,一旦正面强攻,我们的伤亡......”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凶险。
陈九霄抱着发烫的电台冲了进来,耳机线还缠绕在脖子上,脸上带着刚刚破译密电的紧张与兴奋:“截获日军紧急通讯!森田那老狗居然在黑云寨召开‘治安强化会议’,周边八个县城的伪军头目都会到场!这简直是个一网打尽的天赐良机!”
他将破译的电文重重摔在桌上,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敌军的兵力部署、武器配备,甚至还有森田计划下一步扫荡周边村庄的路线图。
赵铁牛拄着义肢“咚咚”地走上前,木质拐杖每敲击一下地面,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在众人的心上:“灭寇军刚经历野狼谷恶战,战士们伤痕累累,弹药也所剩不多。要不联络八路军?朱司令他们的部队离黑云寨最近,若是联手......”他的目光扫过指挥部里带伤坚持工作的战士们——有人缠着渗血的绷带,有人裹着简易的夹板,还有人因过度疲劳靠在墙角小憩。
杨涛突然抓起墙上悬挂的日军联队旗,抽出腰间匕首,利刃般割下一角。锋利的刀刃划过布料的“嗤啦”声在寂静的窑洞里格外清晰:“八路军正在清扫周边残余日寇,这个仇,我们灭寇军自己报!”
他用匕首划开掌心,鲜血顿时涌出,滴落在布条上晕染开,“传我命令:全体休整两小时,补充弹药和干粮。凌晨三点,准时出发!通知炊事班连夜煮姜汤,给每人配发五个手榴弹、一壶烈酒!”
两小时后,十八万灭寇军在寒风中集结。练兵场上,战士们手持武器,整齐列队,军装上的尘土和血迹尚未洗净,却个个眼神坚毅。杨涛站在点将台上,身后的战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举起那面染血的布条,声音如雷霆般炸响:“谢宝庆卖国求荣,残害同胞!那些被糟蹋的妇女,家里有等她们回家的爹娘,有盼她们归来的孩子!她们用生命支持我们抗日,如今却惨遭毒手!”他的目光如炬,扫过台下每一张年轻的面孔,“今天,我们不仅要为死去的姐妹报仇,更要让所有汉奸走狗知道——背叛国家、残害同胞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灭寇军,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战无不胜!”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响彻云霄,惊飞了栖息在山巅的寒鸦,也让远处的群山为之震颤。
当部队抵达黑云寨山脚下时,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周卫国带领的特战队早已换上轻便的攀岩装备,如灵巧的壁虎般沿着陡峭的悬崖向上攀爬。特制的飞虎爪扣进岩石缝隙的“咔咔”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清晰。山顶了望塔的哨兵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周卫国的匕首已经精准地抹过他的喉咙,温热的鲜血溅在冰凉的石壁上,很快被寒风冻结。
“行动!”杨涛一声令下,三百门107火箭炮同时发出怒吼。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破黎明前的黑暗,如流星般砸向黑云寨。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寨墙瞬间被炸开一个个巨大的缺口,碎石飞溅,烟尘弥漫。谢宝庆的土匪们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地抱着枪四处乱窜,而日军残部则迅速反应过来,架起九二式重机枪,疯狂扫射,火舌喷吐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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