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傲慢与冲突
1941年3月的缅北丛林,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作呕的软烂声响,瘴气如无形的毒蛇缠绕在每一株植物间。
杨涛握紧缰绳,防毒面具下的呼吸声粗重而压抑,脖颈处的毒气疤痕在湿热的空气中隐隐作痛。
二十万灭寇军分成小队,正沿着泥泞的山道悄然前行,三十辆坦克被藤蔓与棕榈叶严密伪装,车身还涂抹着特制的泥浆以混淆红外探测;
63式107火箭炮拆解后的部件藏在运送粮食的马队中,每根炮管都用油布反复包裹,防止受潮。
突然,前方传来杂乱的枪响与英语咒骂,惊飞了栖息在榕树上的一群白鹭,白色的羽翼扑棱棱划过阴沉的天空。
"停止前进!"杨涛抬手示意,腰间佩剑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丛林中格外清晰。
侦察兵跌跌撞撞跑来,缅甸服饰的衣襟上沾满泥浆,脸上还带着被树枝划伤的血痕:"司令,前方两公里处有英军溃兵,约三百人,携带着辎重车辆!他们正在殴打当地百姓,抢夺物资!"
朱宸展开地图,铅笔尖在曼德勒附近的公路标记处停顿,眉头皱成深深的川字:"根据情报,英军在同古防线溃败后,正朝仰光方向撤退。但他们的行进路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除非是遭遇了日军突袭,被迫改道。"
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日军占领区,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话音未落,一声刺耳的枪响划破空气。彭博突然暴起,一把按住腰间的驳壳枪,青筋在脖颈处暴起:"狗日的!有子弹擦着老子头皮飞过去了!"
他脖颈处的旧伤因愤怒再度渗血,染红了缅甸长袍的领口,那道伤疤是去年在南京保卫战时被日军刺刀留下的。
杨涛举起望远镜,镜片中映入荒诞的一幕:
英军士兵正用枪托殴打当地百姓,几个醉醺醺的军官瘫坐在吉普车上,威士忌酒瓶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
为首的英军上校扯着嗓子用英语咆哮:"Filthy natives!(肮脏的本地人)再不滚就把你们全突突了!"他脚下踩着一个缅甸孩童的书包,书本散落一地,被泥浆染得面目全非。
"他们在驱赶难民。"林晓梅举起相机,手指颤抖着按下快门,镜头微微晃动,"这些英国人......"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镜头里,一名英军士兵将老妪手中的饭团踩在泥里,孩童的哭声在雨林中回荡,惊起一群蛰伏的毒蚊。
周卫国握紧坦克操作杆,油污的手掌发出咯吱声响,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司令,让我的坦克营碾过去!就用他们最看不起的'亚洲武器',把这些混蛋连同他们的傲慢一起碾碎!"
他身后,伪装成货箱的坦克炮管微微颤动,仿佛随时准备撕裂伪装。
杨涛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几个穿着破旧缅服的灭寇军侦察兵被英军按在地上,皮靴无情地踹向他们的肋骨。"全体散开,形成包围。"
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但记住——没有命令,不许开枪。我们的子弹要留给真正的敌人。"
二十万灭寇军如同黑色潮水,在雨林中悄然展开阵型。
士兵们利用藤蔓与灌木丛隐藏身形,手中的枪械保险栓被悄然打开。
杨涛摘下防毒面具,露出狰狞的毒气疤痕,带着朱宸、彭博等人走向公路。
潮湿的空气里,血腥味与英军身上刺鼻的酒气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英军上校看到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醉意瞬间清醒了几分,却仍端着威士忌酒杯,用蹩脚的缅甸语喊道:"你们!立刻给大英帝国的军队让路!这片土地是我们的殖民地,你们没有资格停留!"
"我们是中国抗日军队。"杨涛用标准的伦敦腔英语回应,每个音节都带着金属般的冷硬,那是他早年在英国军校留学时练就的,"请贵军停止伤害平民。他们和你们一样,都在遭受战争的苦难。"
上校的表情从惊讶转为傲慢,他摇晃着酒杯,冰块撞击声清脆刺耳:"中国佬?来缅甸当难民?"
他突然将酒泼向杨涛,酒水溅在毒气疤痕上,灼烧般的疼痛让杨涛肌肉紧绷,"告诉你们的委员长,东南亚是大英帝国的殖民地,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黄皮肤的劣等民族,就该躲在后方瑟瑟发抖!"
彭博暴喝一声冲上前,被杨涛伸手拦住。英军士兵见状,纷纷拉动枪栓,子弹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
朱宸迅速掏出加密地图,展开上面标注的日军防线,手指重重戳在腊戍的位置:"上校,日军第56师团正从腊戍方向包抄,你们的撤退路线已被切断。继续这样下去,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撒谎!"上校踹翻地图,靴底碾碎了上面的标注,"缅甸的情报由我们掌控!倒是你们这群亚洲猴子,穿着缅服鬼鬼祟祟,谁知道是不是日本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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