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李彦,两年又半载之前,忽染怪疾,自此性情大变,竟与那老顽童周伯通一般无二。此刻见吕雯如此言语,非但不恼,反倒转怒为喜,拍掌笑道:“妙哉!妙哉!玲琦徒孙此言甚是有理,老夫这番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吕雯见机,忙拱手道:“师祖既如此‘返老还童’,何不将毕生武学倾囊相授?”
李彦闻言,将吕雯上下打量,目光如电,俄而摇头晃脑道:“老夫这身功夫刚猛暴烈,恰似那'霸王举鼎',岂是女儿家消受得起的?”
吕雯登时柳眉倒竖,手中方天画戟“铮”地一声划破长空,娇喝道:“师祖岂不闻‘巾帼不让须眉’?”
李彦捋着银须,忽以怒海龙戟在地上“唰唰”几笔,刻出个寒光凛凛的戟模,笑道:“小娃娃武艺倒有几分火候,只是这兵器......”说着戟尖轻点地面,“照此打造,也算全了你我这场祖孙缘分。”
吕雯顿时笑靥如花,连声道:“谢师祖赐宝!还请赐个响亮名号!”
“便唤作‘寒霜雪戟’罢!”
吕雯正欲再求绝学,不料李彦忽作疑惑状:“奉先既得我真传,合该‘天下莫与之争’才是,怎会连几个黄口小儿都奈何不得?”
一旁刘民插话道:“奉先兄终日沉湎酒色,恰似那‘伐性之斧’,身子骨早被掏空了,武艺自然江河日下。”此言一出,但见李彦面色忽明忽暗,似有无限感慨。
李彦长叹一声,摇头道:“痴儿!枉费为师这一番苦心栽培!”说罢,以手指向刘民,“汝且近前来,当为吾关门弟子。”
刘民闻言大喜过望。他本欲效孙伯符故事,穿越为一方雄主,既能跃马横戈,又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奈何囊中羞涩,无钱打点那穿越司的胥吏,只得托生为少帝遗腹子,落得个“刘民”这般草草名讳。
正当刘民欲屈膝行拜师大礼时,李彦忽将面色一沉:“且慢!须先应我三事。”
刘民不假思索答道:“恩师但讲无妨。莫道三件,便是三十件,弟子亦当谨遵不渝!”
李彦微微颔首,捋须道:“三十件倒也不必,只这三桩要紧。其一,出山之后,不得言是吾门弟子。”
刘民愕然:“此却是为何?莫非恩师嫌弟子资质驽钝,恐辱没了师门清誉?”
“吾李彦门下,向无第二。”李彦目光如电,“汝小子根骨清奇,天资颖悟,实乃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他日武艺成就,必是独步天下。”忽又叹道:“只是尔执意要扶那将倾的汉室......吾彦门祖训,向来不涉王室纷争。”
李彦既已说到这般地步,刘民也只得应允。
李彦又徐徐道来:“这第二桩事,却是无论何等情状,汝皆不可伤奉先性命,更须设法保全他。”
“纵使他做出些天怒人怨之事也不可么?”
“不可!”李彦斩钉截铁道,“他终究是汝师兄。”
刘民脑中电转,暗忖:先前孙坚远徙儋州,乃是天数使然。倘若吕布真有那一日,不如将他发配边陲,令他抵御匈奴,倒也两便!
思及此,刘民爽快应道:“也罢!弟子谨记。”
“这第三桩......”李彦略作沉吟,“待此战过后,赵云、太史慈、刘晟三人,汝只可留一人在侧。”
刘民闻言,不觉怒火中烧,暗想:某穿越至此三国乱世,本为收服名将而来,纵使一统天下,也不过是顺手为之。如今却要某舍弃这三员虎将中的两位,实难从命。当下脱口而出:“此事断难应允!既如此,某宁可不拜尊师门下!”
李彦长叹一声,捋须道:“罢!罢!看来你我师徒缘分未至。然则老朽仍须告诫,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终非成事之道。欲建不世功业,当知取舍。”言毕,拂袖转身,蹒跚而去。
刘民怔立原地,怅然若失。他心知老者所言非虚,然要割舍帐下诸多虎将,实如剜肉补疮,难以决断。
忽闻檐角风铃叮当,一阵清朗笑声破空而来。抬眼望去,却是徐庶不知何时已立于阶前,羽扇轻摇,衣袂飘飘。
“主公何须忧虑?”徐庶含笑拱手,“庶有一策,可解此局。”刘民眸中精光乍现,急趋前执其手曰:“愿闻军师妙计!”
徐庶俯耳低语数句,忽又昂首朗声道:“天下大势,分合有数。譬如江河奔涌,非人力可强逆其势。”其声清越,竟惊起檐下栖雀。
刘民闻言顿悟,决意将刘晟留作近卫,而使赵云、太史慈各镇要冲。此计既全师徒之义,又不损帐下精锐。
李彦听罢,拊掌大笑:“孺子可教!然观汝拜师之心不诚,老朽尚需添个彩头。”刘民按剑嗔目:“老顽童休要卖关子!但说无妨。”
这“老顽童”三字一出,李彦喜得抓耳挠腮。原来这鹤发童颜的老者,最喜人间烟火气。当即眉飞色舞道:"自古习武,寒暑十载。子檀小王爷心怀韬略,天资颖悟。老朽也不为难,只需随我往狼居胥山小住一百零八日便罢。"其声如洪钟,惊得林间栖鸟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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