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见他言辞恳切,心下微动,问道:“州牧麾下现有多少兵马可与孙策抗衡?”
“精兵万余,上将十员。”刘繇昂然答道,面上颇有得色。曲阿县令张允在旁补充道:“可惜陈生、于糜、樊能、周昕诸将皆已战死沙场。”
刘繇不以为意地挥袖道:“今有太史子义与刘晟二将坐镇,何愁孙策小儿不破?”
刘民闻言,嘴角微扬:“州牧大人,明日不妨同往神亭岭观战。若贵军真能击退孙策,在下与同伴们自当投效麾下。”
刘繇暗忖:原来也是个见风使舵之辈!转念又想,能得此结果已属不易,便朗声道:“好!且教你见识本州牧的威风!”
待刘繇离去,曲阿县令张允亦告辞。主簿弘咨却主动与刘民攀谈起来,眼中闪着精光:“先生自西域远道而来,想必知晓当今天子近况?”
刘民随口答道:“天子自然安居长安宫阙之中。”
弘咨意味深长地一笑:“商贾终究是商贾。江东早已传遍,天子东迁洛阳途中,被郭汜那厮追逼至河东郡去了。”
刘民对献帝之事兴致索然,叹道:“天高皇帝远,不如说说这吴郡风物。”
弘咨顿时眉飞色舞,如数家珍般道来:“首推陆氏家族,那陆骏性情淳厚,德高望重,深得乡里敬重。次则张氏,相传乃留侯张良之后,本县张县令便是其中一支......”
刘民闻“张良”二字,目忽炯然,急询曰:“此子可是大才乎?”
“非也!不过碌碌庸人耳。”弘咨捻须续道,“其三乃朱氏,乃朱买臣之后,今分二支:一支以东舟令朱桓为首,一支以吴郡都尉朱治为尊。闻朱治与州牧刘繇相忤,复与太守许贡不睦,处境殊为艰难。”
刘民转视朱桓,见其微微颔首。
弘咨又言:“末则为顾氏。惜乎青年才俊顾元叹,在曲阿县颇有政声,然屡犯许贡之忌,竟陷囹圄,遂使我县张允得渔翁之利。”
刘民察其言下对顾雍颇有怜才之意,因问:“顾氏何不通关节以救元叹?”
弘咨叹曰:“张氏乃许贡死党,陆氏明哲保身,朱氏素与顾氏不睦,试问顾氏能求援于何人?”
“若先生出手,此事可有余地否?”刘民命人取铜钱五百缗列于案上,“此数可足用乎?”
弘咨目注铜钱,颔首而笑:“商贾出手果然豪阔,不似顾氏那般不识时务,迂腐至极!”
忽见一少年翩然而入,向刘民拱手道:“兄长,此事交由小弟处置,纵百缗铜钱亦不需耗用。”
刘民定睛细观,但见来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分八彩,唇若涂朱,真个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其双眸粲粲如岩下电,流转间自有一段风流态度。
那厢刘民观其形貌气度,不禁啧啧称奇,心下暗忖:“此人风骨不凡,当非池中之物。”遂拱手问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弘咨闻言,捋须而笑,面有得色:“此乃吾之挚友,诸葛子瑜是也。”
刘民嘴角微扬,语带戏谑:“先生何故断人财路?”
只见诸葛瑾神色凛然,振袖而言:“元叹乃经天纬地之才,岂是区区五百两白银可轻量?纵使无人出银,某亦当赴汤蹈火!”
刘民听罢,喟然长叹:“诸葛氏兄弟,真乃芝兰玉树,德才兼备!”遂唤甘宁、王礼二人相助,道:“子瑜既有此心,某遣二位兄弟助君一臂之力。”
诸葛瑾击节应道:“善!明日定教元叹毫发无损归来。”
翌日拂晓,刘民偕朱桓、华佗、吕雯、庞月、蓝月诸人登临神亭岭。但见山岚缭绕,众人凭高远眺,静观山下风云变幻。
忽闻马蹄声碎,只见孙伯符率十二铁骑如疾风骤雨,直奔吴郡而去。其势如虎,其疾如风。未几,太史子义与刘晟辞别刘繇,向西疾驰,欲寻孙策理论。
俄顷两军相遇于神亭岭下,那曲阿小将刘晟单骑横枪,竟独挡孙氏十二精骑。此子虽名不见经传,然立如青松,目若朗星,毫无惧色。孙氏诸将见状,勃然大怒,各执兵刃蜂拥而上。刹那间刀光剑影,刘晟一人独战群雄,恍若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却说那刘晟身形飘忽,宛若游龙戏水。掌中一杆紫金寒槊舞得飒飒生风,槊尖寒芒吞吐,先是一个“鹞子翻身”,轻巧避过一员敌将的“力劈华山”,继而身形微侧,使出一招“灵蛇吐信”,那紫金槊恰似毒蛟出海,直取另一敌将咽喉。那将官慌忙举刀相迎,却被震得虎口生裂,兵刃险些脱手。
然则“独木难支大厦”,面对十二员虎将的“车轮战法”,刘晟渐渐左支右绌。但见其战袍已被鲜血浸透,却仍“瞋目裂眦”,手中长槊“矫若游龙”,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每一击皆挟雷霆万钧之势。
正当刘晟力竭筋疲之际,忽闻阵后金鼓大作。原来是刘繇亲率大军“星驰电掣”而来。刘繇遥见侄儿浴血奋战,不由得“既恸且怒”,当即令旗一挥,三军将士如“潮涌浪翻”,将孙策十二员大将团团围困。那十二将见大势已去,只得虚晃一招,且战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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