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过玄清观破败的院墙,道观后院便已上演起今日份的“剑气交响曲”。
“小剑剑!攻!”
阿澈小脸绷紧,小手猛地一指前方刻着“攻”字的木墩。
“铮!”
小毒剑紫光大盛,化作一道流光,“哆”地一声精准刺入木墩中心,剑柄兀自颤动,透着一股初生牛犊的锐气。
“好!”云渺盘腿坐在旁边石阶上,手里捧着一把铜板数得哗啦响,头也不抬地口头表扬,“保持这个势头!阿澈真棒!”
“守!”
阿澈小手再挥。
小毒剑“嗡”一声从木墩拔出,悬在半空,剑尖微微下垂,紫光流转,形成一道薄薄的光幕,笼罩住旁边正撅着屁股拱土找蚯蚓的玉角小猪,尽职尽责。
“哼唧?”小猪茫然抬头,拱了拱光幕。
“师祖爷爷!该您了!”阿澈扭头,看向墙角阴影里抱着酒坛子打盹的清虚,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清虚眼皮都没抬,从喉咙深处滚出一个悠长而敷衍的:“哈——欠——”
一股无形的、带着浓郁酒气的波动瞬间扩散。
“嗡!”
悬在空中的小毒剑紫光猛地一暗,像被抽了骨头,“啪嗒”掉在阿澈脚边,委屈地“铮铮”低鸣两声。
玉角小猪身上的光幕也“噗”地消散。
“师祖爷爷!您没用力!”阿澈跺着小脚抗议,“小剑剑……都没晕!”
清虚懒洋洋掀开一只眼皮,浑浊的眼里写着“你要求真多”:“老夫……年纪大了……哈欠……也分……力道大小……凑合……用吧……”
“不行!”阿澈小跑过去,扯住清虚的破道袍袖子,使劲摇晃,“要像昨天那样!晕乎乎的!”
“哎哟……小祖宗……轻点……”清虚被摇得东倒西歪,“老夫……再打一个……再打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正准备再打个更大的哈欠……
“呔!老咸鱼!敢偷懒!”云渺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一个箭步冲过来,手中不知何时抄起了烧火棍,目标直指清虚怀里那坛宝贝女儿红,“今日陪练若不合格,扣你一坛酒!”
清虚瞬间惊醒,睡意全无,抱着酒坛子一个“懒驴打滚”险险避开烧火棍,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孽徒!反了你了!敢动老夫的命根子?!”
“这是你欠的债!陪练抵债天经地义!”云渺烧火棍舞得虎虎生风,追着清虚满院子跑,“阿澈!快!攻他下盘!”
“小剑剑!攻师祖爷爷!”阿澈眼睛一亮,立刻指挥小毒剑加入战团。
“铮!”紫光小剑如同灵活的毒蛇,配合着云渺的烧火棍,专往清虚脚踝、膝盖、后臀这些刁钻地方招呼。
“哎哟!反了!都反了!”清虚抱着酒坛子,在烧火棍和毒剑的夹击下,身形诡异飘忽,看似狼狈,实则每次都能在毫厘之间避开。他一边躲,嘴里还不闲着,“老夫就打个哈欠!至于吗?!债主了不起啊?!哈——欠——!”
这次是真用了点力!
无形的震波以他为中心猛地荡开!
“嗡!”
小毒剑首当其冲,紫光瞬间被压灭,“啪叽”掉在地上,剑身都抖了抖,彻底“晕”了。
云渺只觉得手中烧火棍猛地一沉,仿佛被灌了铅,挥舞的动作都滞涩了一瞬。
更倒霉的是墙角晾着的一排咸鱼干,“噼里啪啦”被震落下来,正好砸在玉角小猪头上。
“哼唧——!”小猪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顶着几条咸鱼,晕头转向。
“噗哈哈哈!”阿澈看着顶着咸鱼、眼冒金星的小猪,再看看地上“晕倒”的小剑,指着清虚咯咯直笑,“师祖爷爷……哈欠……厉害!”
云渺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烧火棍顿在地上,扶额长叹:“……我的咸鱼!我的晚饭!”
清虚趁机溜回墙角,抱着酒坛子警惕地看着云渺,小声嘟囔:“……老夫说了……力道……不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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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玄清观外,几十丈远的一棵参天古树的茂密树冠里。
两个身着紧身劲装、几乎与树叶融为一体的身影,正透过特制的、镶嵌着晶石的“千里镜”,死死盯着道观后院这场鸡飞狗跳的闹剧。
左边的密探代号“鹰眼”,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天……天音宗的‘震气诀’!绝对是!那无形震波……隔这么远都感觉气血翻腾!古籍记载分毫不差!那老道士……果然是隐世高人!”
右边的密探代号“夜枭”,脸色同样苍白,他调整着千里镜的焦距,镜头死死锁定在清虚身上:“不止!你看他躲避那女子棍棒和那紫光小剑的身法!看似狼狈,实则每一步都妙到毫巅!如同……如同柳絮随风!根本摸不到轨迹!这绝非寻常轻功!”
鹰眼转动千里镜,镜头扫过叉腰喘气的云渺:“这女子……看似泼辣,但你看她刚才舞棍的架势!棍影重重,隐隐有风雷之声!还有她数铜板时那专注的神情……嘶!莫非是在清点蕴含天地元气的灵晶?以此磨砺心境?高!实在是高!” 他把云渺肉疼咸鱼的表情,自动脑补成了参悟大道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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