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这里……好臭臭……”阿澈皱着小鼻子,小声抱怨。
“嘘!小声点!”云渺压低声音,眼睛如同最精明的猎手,扫视着各个摊位,“臭是臭了点,但这里……遍地都是……呃,‘机会’!” 她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挂着“奇珍阁”破旧幡子、摊位上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灵药”的棚户前。摊主是个獐头鼠目、留着两撇鼠须的瘦高个,正唾沫横飞地吹嘘着他摊上一株“千年血参王”,引得几个衣着光鲜、但眼神透着贪婪的“肥羊”围观。
云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背着阿澈挤了过去。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正宗的‘落霞山’千年血参王!吸日月精华,聚地脉龙气!重伤垂死,一片吊命!修炼瓶颈,闻一闻就突破!只要三千两!跳楼价!吐血价!” 鼠须摊主挥舞着一株通体暗红、根须虬结、卖相确实唬人的“血参”,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对面一个胖商人脸上。
“老板,你这血参……看着是不错,可这价格……”胖商人搓着手,眼神火热又犹豫。
“哼!不识货!”鼠须摊主故作高深地捋着鼠须,“知道落霞山吗?那可是上古战场!地脉煞气浓郁!这血参长在那里,吸足了煞气血气,药性霸道绝伦!非大机缘者不可得!要不是家里婆娘等着钱救命,三千两?三万两我都不卖!”
云渺在旁边冷眼瞧着,差点笑出声。落霞山?还上古战场?地脉煞气?那地方她采药路过八百回了!除了几窝特别凶的毒蝎子,毛都没有!这株所谓的“血参王”,分明就是用药水浸泡染色、再人工雕琢了根须的普通紫参!年份撑死十年!药效……嗯,吃多了可能会拉肚子。
她不动声色地从背篓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慢悠悠地打开。里面是一株……品相极其普通,甚至有点蔫了吧唧、根须短小、颜色灰扑扑的……十年份紫参。跟摊主那株“血参王”一比,简直就是乞丐和皇帝的差距。
“唉……”云渺故意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落霞山的血参王啊……好东西是好东西,可惜……煞气太重,虚不受补的用了,怕是直接血崩而亡哦……还是我这‘清风谷’的百年紫玉参好,温和滋养,固本培元,最适合给老人孩子吊命……” 她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地将自己那株蔫蔫的紫参在手里掂了掂。
她的话如同冷水滴入油锅!
那几个围着“血参王”的“肥羊”脸色顿时变了!尤其是那个胖商人,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看向那株暗红“血参”的眼神多了几分惊疑。
鼠须摊主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他猛地扭头,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瞪向云渺:“哪来的穷酸道士?!胡说八道什么?!敢坏爷的生意?!滚一边去!”
“哟,老板急什么?”云渺不慌不忙,脸上带着点无辜的市侩,“我卖我的清风谷紫玉参,碍着您卖落霞山血参王了?莫非……您这血参……真有什么……说道?”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意有所指地在“血参”和摊主之间扫了扫。
“你!”鼠须摊主气得鼠须直抖,指着云渺,“好!好得很!你说你这蔫萝卜是百年紫玉参?行啊!有种跟爷赌一把!就赌你这破参的药性!敢不敢?!”
来了!
云渺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几分“被激怒”的倔强:“赌就赌!怎么赌?!”
“简单!”鼠须摊主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阴笑,从摊位底下抓出一只蔫头耷脑、眼看就要断气的杂毛兔子,“就用这兔子!咱们各取一片参须,喂下去!一炷香内,谁的兔子活蹦乱跳,谁赢!输的……嘿嘿,留下所有家当,滚出鬼市!”
“娘亲……”背上的阿澈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小手抓紧了云渺的衣服。
“好!”云渺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不过,光赌家当多没意思?再加点彩头!我若赢了,你这摊子上的东西,我随便挑三样!” 她指了指摊位上几块看似不起眼、但以她毒辣眼光判断可能内有玄机的矿石。
“行!爷还怕你不成?!”鼠须摊主自认胜券在握,一口答应。他小心翼翼地从自己那株“血参王”上掐下米粒大小、带着暗红汁液的一点参须。云渺则随手从那株蔫紫参上,掰下指甲盖大小、灰扑扑的一小片。
两人各自将参须塞进兔子嘴里。
鼠须摊主那兔子吃下暗红参须,起初毫无反应,几息之后,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四爪乱蹬,眼珠暴突,口鼻中竟渗出暗红的血丝!没挣扎几下,腿一蹬,彻底不动了!死状凄惨!
“哈哈哈!看到没!死透了!爷的……”鼠须摊主得意大笑,可笑声刚起就戛然而止!
只见云渺那只原本奄奄一息的杂毛兔子,在吃下那片灰扑扑的参须后,起初也没什么动静。可就在一炷香即将燃尽的最后几息!
那兔子猛地睁开眼!原本黯淡的兔眼竟亮得惊人!它“噌”地一下从地上弹起!如同打了鸡血般,在狭小的笼子里疯狂地蹦跶!撞得笼子哐哐作响!力气大得惊人!那精神头,别说病兔,就是最健壮的野兔也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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