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却像没听到他抱怨似的,毫无回应。武安君只能无奈叹息,自我安慰年纪还小,低调发育才是正道。
好在运气不错,乡集前又接到一单杀猪生意。农忙时节,十天能杀两头猪,多亏了东乡的张屠户摔断了腿。武安君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张屠户多休养些时日。
以前他爹武屠户在世时,上半年生意一般都不多,下半年,尤其是中秋过后,才渐渐忙碌起来。最忙的时候,自然是进了腊月,几乎每天都要杀一头猪。屠户一年就靠年前那段时间挣钱,平时也就勉强混个温饱。
这次杀的两头猪没收钱,就靠卖两个猪头和猪腰子等下水换钱。乡集那天,武安君依旧早早起床。
到了乡集,他还是像上次一样,买了五个大白面馒头,兜里的钱瞬间就没了。原本他打算买几个肉包子,可剩下的十五个大钱还得交保护费。
果不其然,武安君刚把车停好不久,杜老三就带着人溜达过来了。
“哟,小兄弟又来啦,看兄弟这架势,家里是干屠户的?”杜老三明显热情了许多,对于交钱爽快的人,自然得服务周到,让人家下次还愿意来。
“在下就靠这手艺谋生!”武安君撩起衣摆,露出腰间的刀具。左边是一把放血刀,也就是俗称的杀猪刀,长约一尺,带有血槽,寒光闪烁;右边是一把剔骨刀,长度不过半尺,锋利程度更胜放血刀,熟练的屠夫能用这刀轻松将一头猪的骨架剔出。至于劈砍刀和切肉刀,太过笨重,卖个猪头猪下水用不上,自然没带在身上。
两把明晃晃的刀突然出现,杜老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短剑。
“兄弟年纪轻轻就能靠这手艺立足,真是条好汉!”杜老三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又把短剑抱在怀里。怪不得之前就觉得这小子不一般,原来是个屠夫,杜老三不禁对他多了几分重视。
倒不是说屠夫有多厉害,而是屠夫见惯了血腥场面,遇到事真敢动手伤人。杜老三心里清楚,他们这几个兄弟能在乡集横行,靠的就是一股狠劲。可要是真有人带头闹事,还真不一定能压得住。为了长久赚钱,遇到厉害角色,也得主动示好。
“唔,这次就收你八个大钱,咋样?”杜老三原本想收十三个大钱,可既然对方不好惹,那就示好一点。
武安君一愣,上次带的东西比这次少,还收了十个大钱,这是怎么回事?
“小兄弟,我们兄弟几个在这维持秩序,还得震慑那些偷鸡摸狗的,完事后还得打扫清理,八个大钱真不算多!”杜老三耐着性子解释道,他们收钱,也是提供了服务的,不然这集市乱糟糟的,肯定得出事。
“那就多谢了!”武安君伸手到怀里,掏出八个大钱递过去,心想这些闲汉也不是毫无用处。
武安君在后世见多了这种事,要是真没人管理,这乡集肯定乱成一团糟。管理就得收费,自然会引起百姓不满,这其中就得权衡利弊。这么一想,八个大钱也算合理。
“还不知道小兄弟贵姓?”杜老三留了个心眼,在社会上混久了,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眼前的武安君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气度,等成年了,肯定是条好汉。
“免贵姓武!”武安君拱手说道。
“莫不是那武大郎?”杜老三眼睛一亮,武大郎的事他倒是听说过一些。
“正是!”武安君一脸郁闷,怎么人人都知道他叫武大郎。
武安君不知道,在这长丰乡,认得他模样的人不多,但知道他名号的可不少。长丰乡唯一屠户家出了个读书人,还打算科举当相公,这么劲爆的八卦,自然是人尽皆知。至于后面发生的变故,大家也都略有耳闻,只是觉得惋惜罢了。
“以兄弟的本事,咋不摆个代写书信、写写画画的摊子?”杜老三觉得,杀猪终究是个低贱的行当。
“呃,杜兄过奖了,这乡野之地,哪有多少生意可做?”武安君指了指代写书信的摊子,那人还是个私塾先生,每逢乡集就来代写书信,可根本没几单生意。
在如今这个社会,普通人很少出远门,且不说出县得要凭证,就算不要,靠两条腿又能走多远?普通人没几个钱,出门就带几块饼,去一趟县里回来都能吹嘘好几天。而大户人家,识字读书是基本的,根本不需要找人代笔。
“倒也是,不过我相信兄弟是真金,迟早会发光的。”杜老三绞尽脑汁,想让自己说得文雅些。
“借杜兄吉言!”武安君笑笑,自己有系统在身,不仅要发光,还要大放异彩,只是眼下得先低调行事。
“往后你在这长丰乡,要是有事,就报我杜老三的名号,管用!”杜老三拍拍武安君的肩膀,两人就算熟络起来了,说不定以后还用得上。
“要是有人家需要宰杀牲口,还请杜兄帮忙推荐推荐。”武安君咧嘴一笑,拱手说道,这人倒也有趣,结交一下也无妨。
“一定、一定!”杜老三哈哈大笑,这小子挺有意思,没那些读书人的迂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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