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上午(56年6月中旬),苏青直接找到厂放映室,他拍了拍许大茂的后脑勺:"小子,把胶片盒绑自行车后座上。今儿咱们去京影厂找汪厂长,让他瞧瞧咱的钢铁大片。"(这踏马原创电影实在不知道咋写,就这么过,写不出来,见谅)
许大茂揉着眼睛从工具堆里爬起来,这半月可把他累坏了,许富贵有有意让许大茂独立拍摄学习成长,他只把关,掌镜都是许大茂在弄。
"苏哥,咱这破胶片能经得住专业剪辑?上次在永定河拍浪头,机器进了水,现在卷片轴还咯吱响呢。"
"咯吱响才显得真实!"苏青踹了他屁股一脚,"咱们这片子总不能不剪辑吧,你以为是跟你爸上回拍的纪录片,这是电影,咱们拍摄得顺序也是乱的不剪辑能放出来看?咱们只管去,正好咱们都学学怎么做这个电影剪辑。"
两人骑着自行车穿过后海胡同,许大茂瞅着苏青车筐里的铁皮胶片箱:"苏哥,咱这电影没名儿呢。要不叫《大桥风云》?"
"俗!叫啥风云,你以为打仗呢!"苏青吐了口烟圈,"昨儿杨厂长说了,就叫《长江大桥》,既点题又响亮。"
京影厂的红砖办公楼前,传达室的老周隔着玻璃窗喊:"苏科长!汪厂长在三楼剪辑室呢,刚骂完俩徒弟,你可小心点!"上回来厂,这老周还要介绍信,这回直接就让进门了。
苏青冲他摆摆手,拽着许大茂往楼上跑。刚到三楼,就听见屋里传来摔胶片盒的声音:"这叫剪辑?驴粪蛋子外面光!工人的汗珠子呢?全给我剪没了!"
推开门,只见汪厂长叼着烟卷儿,脚边散落着几卷胶片。他见苏青进来,立马把烟往缸子里一按:"你小子可算来了!上个月说要拍工人电影,我还当你闹着玩呢!这不声不响的就把片子拍完了,我一会得先睹为快。"
苏青指了指满头大汗的许大茂:"主要靠这小子。武汉取景、永定河拍浪,全是他扛着机器跑。"
汪厂长上下打量许大茂,突然笑了:"嘿,这小子看着眼熟!上回是不是跟着许富贵一起来弄拷贝?"
许大茂挺了挺胸脯:"汪厂长您认识我爸?"
"见过几面!当年我也在长影厂工作,他扛机器比你还猛!"汪厂长拍着他肩膀。
苏青把铁皮箱往剪辑台上一放:"老汪,废话少说,赶紧干活,这片子剪好还要做拷贝!"
胶片在剪辑台上沙沙转动,第一格画面就是武汉长江大桥的塔吊,在晨雾里像支钢铁巨笔。许大茂突然喊:"停!这格胶片有划痕!"
汪厂长凑近一看,果然见胶片上有道细痕:"哪儿弄的?"
苏青挠头:"可能是傻柱跳'江'时,水花溅到机器里了……"
"胡闹!拍摄容不得开玩笑。"汪厂长抄起放大镜,"不过这划痕倒像道闪电,搁在工人战洪峰那段,说不定有意境!"他突然指着屏幕,"这组镜头谁拍的?"
只见画面里,李庆祥的手攥着钢钎,汗水滴在钢筋上冒烟,背景是模糊的江水。许大茂小声说:"是我拍的……苏哥让我跟住手拍。"
"好小子!"汪厂长一拍桌子,"比那些摆拍的讲究多了!你看这汗珠子,跟钢花似的!"
正说着,胶片突然卡住了。苏青骂了句娘,汪厂长却不慌不忙拆开齿轮:"老毛病了。上个月文化部那帮人来审片,胶片卡在拖拉机耕田的场景,急得我直冒汗。"
许大茂凑过去看:"汪厂长,您这儿有工业机油不?我在轧钢厂学了招儿,用机油泡齿轮能除锈。"
"嘿!跟你爸一个路子!"汪厂长从抽屉里摸出个油壶,"当年你爸就拿这招修过苏联摄像机!"
苏青看着两人捣鼓机器,突然想起什么:"老汪,我想学剪辑。往后咱厂文艺科也得有这手艺。"
"你?"汪厂长挑眉,"就你那手比焊枪还糙的劲儿?这剪辑的活可是细活,胶片只要剪烂了,你就得重新拍。"
"糙才接地气!"苏青拿起剪刀比划,"你看啊,工人拧螺栓的手,得跟大桥合龙的镜头剪一起……"
"行!"汪厂长把剪辑台往他面前一推,"不过丑话说前头——剪坏了我这台苏联机器,你得去首钢给我扛半年钢材!"
这年月都是人工剪辑,最核心的设备是手动式剪辑台和看片机,台面下方有光源,上方可放置胶片卷轴,通过摇把驱动胶片匀速划过光源,剪辑师可实时观看画面,确定剪辑点。这种设备多为苏联进口。俗称物理剪辑。
夕阳西下时,剪辑室的灯还亮着。
许大茂趴在胶片堆里打盹,苏青揉着发酸的眼睛,看汪厂长把最后一格胶片接上。他剪了一会手抖的不行,还是得专业人士上。
屏幕上,傻柱穿着湿透的工装,举着扳手喊号子,身后是用铁皮和灯光搭出的"钢铁大桥",画外音突然混入苏光的啼哭——那是许大茂偷偷录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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