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要不是赵瑞龙这事闹得,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位大人物。
赵公子那可是圈里出了名的狠角色,要是他不拿出点态度来,这位大佬说不定哪天就把他给调走审查了,这事他一点也不惊讶。
这位大佬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沙瑞金一听这话,也没空多想,连忙说道:“您可能不知道,这个赵公子侵吞了好几百亿的国有资产呢,他以前当过汉东油气的老总,还是赵立春的秘书,简直就是赵立春的干儿子。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就算没猫腻,我也能想办法给他制造出点问题来。”
听到这话,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脸上的阴霾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对他来说,这些事情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只看重结果,虽说自己是副省长,但在这个圈子里,这点小麻烦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要证据确凿,谁也不能说三道四,这就是他们的权力。
真是可笑,最不应该放纵的就是这帮人。
特别是眼前的这位,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躺在旁边椅子上的叶老,看起来像是快睡着了,但实际上心里明镜似的。
听了这俩人的对话,他心里满是不屑。
他一辈子都是个正直的人,是非分明。
虽说没当上个一官半职,但也活得坦坦荡荡,从不胆怯,遇到谁都能聊上两句。
但现在听了这俩人的谈话,他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做事不择手段。
他已经给这俩人定了性,这种做法虽然可能让他们爬上去,但爬上去之后也早晚会摔下来,这是不变的规律。
要是运气好,或许还能站稳脚跟;要是运气不好,肯定走不远。
其实,高层和中层都是一样的道理,只有正直光明,才能站得稳。
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也是叶老一辈子的心得体会。
可这种话,他也没法说出口。
对着这俩人,他就听着,什么也不用多说。
“辛苦了,这事办得不错。”
听到这句话,沙瑞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也立刻下定了决心。
回去之后一定要抓住机会,赶紧把事情处理干净。
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否则的话,他依旧会有危险。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轻松,但汉东的司法大权,早就已经不是他的了。
全都被祁同伟给架空了,这就是他投靠赵瑞龙的代价。
没办法,政治就是这个样子,全都是妥协的艺术。
沙瑞金妥协得有点多了,但这也正常。
不管是谁,碰上祁同伟和高育良这样的对手,都得头疼得要命。
这时候,屋檐下的那个男人又开口了。
“老钟的女儿调到汉东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钟小艾本来就在那边工作,现在她突然被调到汉东来了,这让沙瑞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说到底,钟小艾的老爸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单位里的一把手,他的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
大伙都知道他在京城的小九九,就是想借着赵立春往上爬。
现在见老钟这番举动,沙瑞金心里有点犯嘀咕。
但也仅仅是犯嘀咕罢了,尽管老钟是上司,他沙瑞金可不怕正面硬刚。
没人愿意干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
他就是怕老钟有什么特别的打算,整出什么岔子来。
沙瑞金一听这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当初钟小艾调过来时,他也是大吃一惊。
沙瑞金虽说以前在地方上当过领导,但他原本是纪委出来的。
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才攀上这位大哥。
钟小艾来了之后,他自然会去探听虚实。
这一打听,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老钟听说钟小艾去汉东了,气得直骂娘。
骂那个二把手擅自放人,其实老钟名义上是领导,实际上就是个挂名的。
大事才真管,平时都是二把手在忙活。
说起这个二把手,其实也是冤枉。
沙瑞金一开始还以为是老钟的主意呢。
谁知道,是钟小艾的老师帮的忙。
一个小省长,居然敢直接从京城调人。
真是让人恼火。
第一副书记没少受委屈,这事得怪汉东省长高育良,他是钟小艾的大学老师。
估摸着他是想帮钟小艾升官,顺便拍马屁,就这么简单。
老钟压根不知道这些,要是知道了,以他的脾气,肯定不干这事。
所以大家伙不用太担心。
这话一出,躲在屋檐下的人忍不住乐了。
见第一副书记吃亏,他别提多高兴了。
毕竟第一副书记是他最强的对手。
在这地方,副书记一共有八个。
他排第三,第一是管全面的。
因为书记的心思不在这儿,所以得由他挑大梁。
第二是军队的,那是特殊岗位,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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