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失重感持续了二十三秒——这个数字在林雪的战术目镜上疯狂跳动。
她挥出的冰刃在液态能量海上划出Z字形轨迹，冻结的通道恰好接住翻滚落下的两个男人。
石锋的后背撞碎冰面时，作战服里掉出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正是三年前萧凌从辐射鼠嘴下抢来的那包。
“你他妈……早算准了……”石锋咳着蓝血，被锁链灼伤的皮肤正在渗出银色液体。
萧凌没接话，他的结晶化右臂正插在金色源能流中，皮肤下蠕动的代码倒映在林雪骤然收缩的瞳孔里——那些二进制字符组成的，分明是青铜门星图的镜像。
林雪突然扯开萧凌的衣领，染血的手指按在他锁骨渗血的“28”条形码上：“避难所的克隆体编号不会超过20，你到底是什么……”质问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液态能量海开始凝聚成无数卡牌，每张牌面都映着萧凌不同年龄段的模样。
最年轻的卡牌幻象突然伸手按住真实萧凌的额头，机械音从能量海深处传来：“认知过滤器解除，记忆锚点修正中。”萧凌的太阳穴爆出青筋，前世实验室的破碎画面与今生漏雨帐篷的场景开始重叠。
他看到十八岁的石锋在沙地上画的迷宫，每道沟壑竟与脚下源能海的流动轨迹完全吻合。
“老萧！”石锋的吼声裹着能量海沸腾的爆响。
萧凌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的半透明意识体正被扯向卡牌漩涡中心。
他残留的人类左手死死抠住冰面，指甲缝里渗出的却不是血，而是闪着金光的源能结晶。
青铜巨门的投影在漩涡上方浮现，门框镶嵌的十二张卡牌同时翻转。
最前方的倒影抬起结晶手臂，额间浮现的“01”条形码正与萧凌的“28”产生共振：“我们给过你二十七个完美容器，可惜……”倒影的指尖轻弹，萧凌意识体胸口突然显现沙盘虚影——正是石锋当年用酒瓶底绘制的迷宫。
林雪的冰刃突然横在萧凌脖颈，刀刃折射出的冷光在两人之间划出数据流屏障：“你瞳孔里的避难所坐标是伪造的。”她声音比刀刃更冷，另一只手却将能量过载的定位器塞进石锋掌心，“但有人赌命信你，所以现在给我他妈的专注！”
萧凌嘴角扯出带血的弧度，意识体猛然攥住胸口的沙盘投影。
源能海沸腾的轰鸣声中，他冲着青铜门倒影咧开嘴：“告诉二十七个失败品……”结晶右臂突然插进自己胸口，扯出的金色神经束狠狠扎进脚下冰面，“老子最擅长的，就是把备份文件喂狗！”
冰层崩裂的瞬间，石锋过载的定位器爆出刺目强光。
林雪拽着两人后仰跌进突然出现的空间裂隙时，看到青铜门倒影挥出的卡牌矩阵刚触及能量海表面——那些旋转的暗金纹章在液态黄金中疯狂增殖，如同三万只同时睁开的电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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