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如铁灰色的纱帐笼罩着近卫局大楼的天台,积水在龟裂的水泥地上蜿蜒成细小的溪流。陈的披风早已被雨水浸透,赤霄的刀锋垂在身侧,血水顺着龙纹缓缓滴落,与雨水混杂成暗红的旋涡。她的呼吸粗重而凌乱,左臂的伤口在低温中麻木。
梅菲斯特倚在锈蚀的通讯塔旁,他的瞳孔倒映着陈的狼狈,嘴角扬起猫戏老鼠般的弧度:"陈长官,你还能撑多久?"他抬起指尖,紫黑色粉尘如活物般缠绕在牧群周身,"我的同胞们可还没尽兴呢。"
陈猛然挥刀扫起一片水花:"废话连篇......你不过是个躲在傀儡背后的懦夫。"
梅菲斯特轻笑一声,权杖轻点地面。三名整合运动护卫骤然暴起,源石结晶从关节刺出,化作狰狞的骨刃。陈旋身劈砍,赤霄的寒光割开雨幕,一名护卫的咽喉应声断裂。然而另外两人已逼近至三步之内,骨刃直刺她的后心——
"铛!"
赤霄的刀鞘如银龙摆尾,硬生生撞偏攻击。陈借势后跃,刀锋凌空划出半月弧光,将第二名护卫的胸腔贯穿。血雾喷溅的刹那,第三人的骨刃已贴上她的脖颈。
"到此为止了?"梅菲斯特的嗓音甜腻如毒糖。
“笑话!”陈迅捷闪过骨刃,借势一刀,将最后一名护卫斩于脚下。
可突然,暗紫色弩箭撕裂空气的尖啸再次炸响!
"锵——!"
赤霄的刀锋精准截住箭矢,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陈虎口发麻。百米外的阴影中,浮士德的弩弦仍在震颤,面具下的瞳孔冷如冰锥。
"看来你的狙击手朋友急了。"陈甩落刀上的血渍,龙角在雷光中泛起森然寒意。
梅菲斯特抚掌轻笑:"精彩的格挡!但你能截住十发、百发吗?"他权杖高举,紫黑粉尘如潮水涌动,"更何况......你还有多少力气对付我的孩子们?"
仿佛响应召唤,天台的铁门轰然洞开。扭曲的牧群如潮水涌出,他们的眼球被结晶覆盖,咽喉中发出非人的嘶吼。陈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这些曾是活生生的感染者,如今却成了梅菲斯特掌心的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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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 sir!” 通讯器中传来下属的嘶吼,背景是链锯与爆炸的轰鸣,“敌人的攻势非常猛烈!我们…无法支援你!”
陈的刀尖微微颤动。她何尝不知局势危急?楼下的小队正被数倍于己的整合运动围攻,每拖延一秒,都可能多一条人命填入这座血肉磨盘。但浮士德的弩箭如附骨之疽,梅菲斯特的牧群又前赴后继——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成了奢侈。
"真狼狈啊,长官。"梅菲斯特缓步后退,牧群如铁壁般挡在他身前,"两边的指挥官只有一个能活下来,这规则简单得可爱,不是吗?哈哈哈…"
随着梅菲斯特放肆而癫狂的笑声结束,他又突然略带期待和神秘的口吻说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他顿了顿,故作神秘,“陈长官。你对龙门也很失望吧?”
“......”
“而我们的领袖在等你。何况你并没有为龙门服务的立场吧?只要你给我一点示意,我就会立刻停手。来,加入我们,让我们为更伟大的目标服务。”
陈的冷笑混着雨声:“两边的指挥官只有一个能活下来,这规则简单得可爱…”陈抬头挑衅般地看着敌人,“不是吗?”
"哈哈哈,当然当然,很好的回答。"梅菲斯特的眼睛骤然炽烈,"我会成为感染者的炬火,而你将化作龙门的墓碑——多浪漫的结局!"
梅菲斯特的笑容突然消失,毫无表情的脸庞却让人看上去显得更加癫狂。“浮士德…杀了她。”
暗紫色箭雨倾泻而下!陈的急忙左右躲闪,同时赤霄在掌心旋出赤金圆环。刀光与箭矢相撞的爆鸣震耳欲聋,碎裂的金属片如毒蜂般四溅。一块碎片划过她的脸颊,血珠尚未滴落便被雨水冲散。
牧群趁机扑上,骨刃砍中她的肩甲。陈踉跄半步,反手将刀柄砸进偷袭者的太阳穴。颅骨碎裂的闷响中,更多扭曲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
梅菲斯特的轻笑如毒蛇般钻入耳膜:"放弃吧,陈长官。你的法术范围根本够不到我——"
话音未落,赤霄骤然爆发出刺目血光!
陈的披风在能量激流中猎猎作响,刀锋所指之处,雨水蒸发成猩红雾气。三名牧群被拦腰斩断,余波甚至撕开了梅菲斯特的袖口。
"现在够到了吗?"她啐出一口血沫。
梅菲斯特盯着手臂上的血痕,忽然癫狂大笑:"精彩!太精彩了!"他张开双臂,仿佛拥抱倾盆暴雨,"来吧!让我看看龙门之刃的终章!"
“哼!”只见赤霄的嗡鸣逐渐狂暴,刀身上的龙纹如活物般游动。陈能感觉到——这把传承自魏彦吾的兵器正在渴求更多鲜血。她的指尖抚过刀脊,源石能量如岩浆般在血管中奔涌。
"赤霄——"
龙吟般的刀鸣撕裂雨幕。
"——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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