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6 年 12 月 23日,罗德岛营救博士行动当天
寒风卷着灰烬从切尔诺伯格的废墟间掠过,破碎的墙体上残留着焦黑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一名罗德岛的近卫干员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地扫过四周。他的头盔裂了一道缝隙,额角的血迹已经干涸,黏在皮肤上隐隐作痛。
“唔……”他艰难地支起身子,手掌按在冰冷的地面上,碎石硌得生疼。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躺在这种地方?”他喃喃自语,记忆如同碎片般在脑海中闪回——潜入切尔诺伯格、营救博士的任务、突如其来的整合运动袭击……以及那片混乱中,同伴们接连倒下的身影。
“对了!头儿他——”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
目光扫过身旁,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被压在碎石下,边缘已被烧焦。他颤抖着拾起,纸张上的字迹潦草却清晰:
“不知名的干员,隐藏好自己。我没有机会看你的胸牌,不记得你的名字。时间并不宽裕,我的字有些潦草,请谅解,麻烦你读下去。不用慌张,你暂时是安全的。请务必不要走出这块废墟。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敌人发现你的概率很高。可以说,你正身处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
“不是头儿的笔迹……”他攥紧纸条,指节发白,“是罗德岛的同事留下的?为什么不直接叫醒我……”
远处传来脚步声,干员猛地屏住呼吸,身体紧绷。他悄悄挪到断墙后,透过缝隙窥视——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走来,暗黑的铠甲上布满划痕,沉重的呼吸声透过面甲传出,仿佛一头疲惫的巨兽。在他身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负手而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你来了。”老人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干员瞳孔一缩——是赫拉格!那位曾在乌萨斯军中威名赫赫的将军,如今却隐姓埋名,经营着一家诊所。
赫拉格的目光扫过废墟,最终停在爱国者身上:“所以,你们真的瘫痪了整座切尔诺伯格。我不知道该不该祝贺你。”
爱国者沉默片刻,厚重的铠甲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将军。”
赫拉格轻笑一声:“许多年没见了,博卓卡斯替。我是不是该称呼现在的你——‘爱国者’?”
“您居然……记得我。”爱国者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石磨过。
“如果不是你带着盾卫顶着暴风雪冲进堡垒,我、巴克莱,还有谢苗,全部要死在卡西米尔的银枪之下。”赫拉格的目光深远,仿佛穿透时光。
爱国者缓缓摇头:“是我的战士们……勇敢。他们,不在乎牺牲。”
赫拉格打量着他:“你说话的方式,和几十年前大不相同了。”
“感染……改变了声带。”爱国者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脖颈,“现在,我很难……连续说话。很可笑。”
赫拉格没有接话,只是望向远处燃烧的建筑:“还有你现在的身份。北原的游击队……领队居然是你。我原以为十几个温迪戈里,最不可能的就是你。”
爱国者沉默。
赫拉格继续道:“蓝胡子阿廖沙曾经和我打赌,说你会作为一个天生的乌萨斯军人做到元帅。”
“我只是个大尉,将军。”爱国者的声音平静,“时代……不同了。”
赫拉格嗤笑一声:“笑话。你的忠诚、军功,还有在作战会议上的规划……你是乌萨斯最出色的战地指挥官之一。”
爱国者摇头:“您过誉了。而且,我是个萨卡兹……终归。”
两人的对话在寒风中飘散,干员屏息听着,心跳如擂鼓。他从未想过,整合运动的领袖之一竟曾是一名乌萨斯军官,更未想过赫拉格与他的渊源如此之深。
突然,一名整合运动成员匆匆跑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报告!领袖刚刚发出了公告,宣告我们已经彻底攻陷了切尔诺伯格!现在,领袖需要确认各大队的状况。”
爱国者点头:“好。现在就去。”他转向赫拉格,“抱歉,将军,请稍等。”
赫拉格目送他离开,低声自语:“整合运动真的知道它们在做什么吗?”
一旁的整合运动成员听见,冷笑一声:“老头,你想我怎么回答你?反正我们会跟着指挥官走——不管对错,我们相信塔露拉,也相信爱国者。我们在为感染者而战,明白吗?”
赫拉格没有回应那名整合运动成员的话,只是仰起头,望向天空。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远处的炮火声仍未停歇,偶尔有燃烧的建筑残骸轰然倒塌,溅起一片火星。
爱国者回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在废墟间回荡。呼吸声透过面甲,沉重而疲惫。
“将军。”他低声说道,声音嘶哑。
赫拉格收回目光,看向他:“整合运动取得了胜利,我却没能从你的语气里听出喜悦之情。”
爱国者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我应该吗?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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