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 6 月 26 日清晨
伦敦希思罗机场弥漫着潮湿的雾气。陈默裹紧风衣,机械表在袖口里微微发烫,表盘上代表伦敦的叶片持续闪烁,仿佛在催促着什么。他望着机场外若隐若现的双层巴士,耳边回响着母亲纸条上的话语 “大本钟的齿轮在等你”,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上一次在纽约的惊险经历仍历历在目,而此刻未知的伦敦之行,让他既期待又忐忑。
林小羽将父亲的日记抱在胸前,纸页间还夹着从帝国大厦带回的半张照片。少女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边缘,想起陈玉华与陆明修年轻时的模样,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很快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根据历史资料,大本钟自 1859 年建成后,经历过多次检修。” 她翻开日记本新记录的页面,钢笔尖在 “1981 年秘密维护档案缺失” 的字样上停顿,“那一年,正好是陈玉华阿姨和陆明修在纽约...”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神中透露出担忧。
张晨的绷带已经重新包扎好,少年将拍立得挂在脖子上,金属扳手被他反复擦拭得锃亮。他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在纽约被机械守卫围攻的场景还时常在脑海中闪现。“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倔强,“那些复制密钥的资料,说不定能在伦敦派上用场。” 他想起在帝国大厦实验室里看到的文件,那些关于生物电信号的研究,总觉得与陈默的机械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人搭乘地铁前往威斯敏斯特站,车厢里广播的英式英语混着轨道震动声,让人昏昏欲睡。但陈默三人却丝毫不敢放松,他们的目光警惕地盯着每一个上下车的乘客。当地铁驶入隧道的黑暗中时,陈默的机械表突然发出细微的警报声,表盘上的蓝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他下意识地将手臂挡在身前,却发现是虚惊一场 —— 不过是地铁信号干扰了机械表的正常运转。
走出地铁站,大本钟巍峨的身影穿透浓雾,钟声沉闷而悠远,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人心上。陈默仰望着钟楼,机械表的震动愈发强烈,他感觉体内的主齿轮也开始随之转动,那种熟悉又危险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开来。“就是这里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被钟声淹没。
他们绕到钟楼后方,找到了工作人员通道。林小羽掏出从纽约顺来的磁卡,紧张地将其插入门禁系统。“希望这东西还管用。” 她屏住呼吸,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磁卡插入的瞬间,电子屏闪烁起绿光,门锁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小心翼翼地走进通道。
通道内弥漫着陈旧的铁锈味和机油气息,头顶的吊灯忽明忽暗,投下摇晃的影子。张晨举起拍立得,快门声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照片显影后,他皱起眉头 —— 画面里,远处的拐角处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小心,可能有人。” 他低声提醒,握紧了手中的扳手。
陈默的机械表自动展开成探测仪,蓝光扫过墙壁,突然在一块砖面上显示出异常热源。他蹲下身子,用力推了推那块砖,墙面竟缓缓移动,露出一个隐藏的楼梯。“这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楼梯下方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混着隐约的说话声。
“他们在说俄语。” 林小羽的耳朵贴在墙壁上,声音里带着惊讶,“提到了‘时间校准’和‘三叶草伦敦分部’。” 她想起在纽约时,那些机械守卫和复制密钥的技术人员,背后似乎都有着复杂的国际背景。
陈默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机械表的蓝光映照着他严肃的脸庞:“不管有什么阴谋,我们必须搞清楚。” 他带头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楼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红光。
当陈默伸手去推铁门时,他的机械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表盘上的红光与门内的光芒产生共鸣。他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齿轮在啃噬着他的血肉。“陈默!” 林小羽和张晨同时惊呼,冲上前想要帮忙。
就在这时,铁门突然自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戴着墨镜,嘴角叼着香烟,胸前别着的三叶草徽章在红光中格外醒目:“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来到大本钟的‘心脏’。不过,你们确定要为了一个注定失败的计划,把命搭在这里吗?” 他的声音带着嘲讽,烟雾在他面前缭绕,遮住了他的表情。
陈默强忍着疼痛,直视着男人的眼睛,机械表的蓝光与对方徽章的红光激烈碰撞:“我们走了这么远,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 他想起零号的牺牲,想起母亲留下的线索,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力量,“把伦敦的齿轮密钥交出来,或者,让开。”
男人哈哈大笑,将香烟扔在地上踩灭:“年轻人,勇气可嘉。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陈玉华要让你们来伦敦?”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砸在陈默心上,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真的如他所想。而此时,大本钟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钟声中似乎夹杂着某种诡异的电子杂音,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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