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空灰蒙蒙的,树木光秃秃,山头、房顶的雪白皑皑的,我跟着老爹从村里做牛车到镇上,换了马车往县里,心里很高兴,终于去念书了,禁不住吟诗一首:求学初行,灰空慢笼意微茫,瘦木萧疏映冷光。雪覆山头凝素色,霜披瓦顶裹银装。初临学路心潮涌,且踏寒途梦未央。前途迢遥皆可待,青春自此绽新芳。从村里到县里不到五十里路,午时初我们就到县城了,下了马车,抬头看着两丈来高的城墙,破败而厚重,述说它历经的沧桑,我们跟着人流进入县城,一路商贾云集、市井喧嚣、瓦舍栉比,
我跟在老爹后面,一路来到县衙门口,老爹上前跟守门衙役说:“军爷,请通传一下杨遇吉杨班头,就说有亲戚找,”一个衙役打量了我们两眼就进去了,不一会出来一个三十来岁,身材健硕,身穿公差服,腰挎制式大刀的人走了出来,看了我们好一会才问:“你们是——?”老爹急忙说:“小叔,我是华阴村的杨守礼,我们祭祖的时候见过,”“哦想起来了,你们有事?”“兴旺,过来见过你小叔公,”老爹让出我,我连忙上前一揖到地口称“拜见小叔公,”小叔公扶起我,老爹说“小叔,兴旺想在县城上学,想劳烦您找个可靠的私塾,”小叔公看了眼我们手里的一只鸡和一匹布,可能是找私塾不是什么大事,就笑哈哈地说:“好说,好说,饭点了先吃饭,”说着把我们带进了最近的一个饭馆,要了三个热菜两个冷菜一壶酒,慢慢吃起来。互相关心了对方的家庭情况后,小叔公就介绍了县城的私塾情况,“县城五大家族,黄、蓝、杨、周、郭,都有自己的私塾,束修相差不大,杨家虽然跟我们早出五服,还是可以联上宗的,去杨家私塾比较妥当,”老爹说:“那全听小叔安排,”就这样匆匆吃过饭,小叔公把鸡和布寄存在饭馆,带着我们向杨家私塾走去,
杨家私塾在县城东南角一个巷子里面,进门一个四合院,可以听到朗朗的读书声,我们来到夫子休息室,看到干巴瘦、头发胡须都花白的老头,老头见有人,抬头看我们一眼,见到小叔公穿着公服,连忙迎出来,让了坐,小叔公对夫子说:“华阴村的本家孩子,想在您这里念书,”夫子看向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连忙上前行礼口中说道:“拜见夫子,我叫杨兴旺,”“之前上过学?”“没有,我自己看过书,”“年龄偏大了,会写自己名字吗?”说着把桌上的纸笔向我推了推,我提起毛笔,蘸满墨,在纸写下:华阴村 杨兴旺,字写的端正流畅,夫子说:“嗯,有点火候了,遐迩一体,率兵归王何解?”“江山一统,四海归附,”“好可以了,”这就是收下我了,然后就是流程,交束修二两,给夫子行跪拜大礼,给夫子奉茶,然后跪拜孔子像,礼成,夫子说:“学如不及,犹恐失之,”“弟子谨记,”然后我们就出来,小叔公就离去了,让我有什么事情去县衙找他,
东侧房是锅房和餐房,西侧房是三间舍房,我们找了一间里面两张床,其中一张是空的,把行李放上去,就到锅房那边找负责做饭清扫的婶子,问她学堂提供什么东西,婶子给我们送来一床很单薄的被子,老爹摸了摸,摇摇头,这是在正月,这么薄的被子肯定不行,就又和我到街上买了一床被子,里面是芦苇花和蒲绒填充的,还很厚实,老爹放下被子,又给我三两银就回去,我把银子贴身放好,这可是接下来的生活费,不能出问题的。这是第一天没去上课,在舍房练字,盘算着接下来急需要解决的事情,
学堂放学的时候,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瘦高青年,我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兄台你好,我是刚来的,我叫杨兴旺”“你好我叫扬兴恒,”然后没营养地寒暄了一阵子,我就请教现在上课进度到哪里了,要准备哪些课本,新课本都很贵,能买到旧的能便宜一半,最后在扬兴恒的帮助下弄到一套旧的四书五经,花了三百文,目前还缺《四书集注》,这本书就要二两银子,幸好这书虽是必须,不是急需的,等等再说吧,晚饭在餐堂吃的馒头、稀饭、咸菜,一天的伙食费五文钱左右,
第二天上课,跟夫子走进教室,简单介绍一下就找地方坐下来,教室里十五个学生,年龄参差不齐,有八九岁的,有二十来岁的,我属于中间的,但是我的学习进度应该是最落后的,不敢懈怠,全心全意地听夫子讲课,课间两个小屁孩,在守字辈起的名,跑到我面前让我叫小叔叔,我乐呵呵地满足了他们的愿望,把他们乐的屁颠屁颠的,在私塾念书了,终于感到和前世有相同的地方。我是三十岁的灵魂,杨兴恒也是成年人了,我们能谈得来,他已经参加过两次县试,今年准备第三次,再过不了就放弃了,家里实在负担不起,兄嫂意见很大。我也把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上学的机会跟他说了,顿时我们就感到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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