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又进来几个学生,在邻桌坐了,听到这边相互吹捧的声音就不乐意了:“一群乡巴佬,井底之蛙,”那是故意说给我们听到的,我就接口说:“那就请井口的青蛙讲讲天有多大呗,”这边的人都哄堂大笑,那边的人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出几个对子你们对,能对上,说明你们不是井底之蛙,”“那就请呗,”我们这边人多,气势当然不能输,“看题:鸿是江边鸟,”拆字对,不用我出手就有人对出来了“蚕为天下虫,”“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我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还好我们这边有人想出来了“魏无忌,长孙无忌,彼无忌,此亦无忌,”这样玩明显人多占优,“你们人多算什么本事,”“输不起拉到,找什么原因,”“哼!”互不理睬,各玩各的了。
散场之后我们也回家,这几天学习有点放松,练武有所加强,每天必定要和江大壮对练一场,搞的他苦不堪言,在等出榜的日子,扬兴恒坐立不安,我这三十岁的灵魂也是不能静下心看书,府试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县试过了是童生,府试过了还是童生,再过了院试才是秀才,秀才之前有两道门槛,想要做秀才,必须过三关,秀才都是有真才实学的,靠投机取巧不可能的,在忐忑的期待中终于到放榜的日子,上千考生从四面八方往府衙赶,要是考举人可以在家等报喜衙役,考府试想给喜钱也没人要,县试十过一,府试三过一,运气好了我也是很有希望的,我们到的比较晚的了,被挤在人群外围,人群里不时传出开怀大笑声和懊悔声,我个子没人家高,只能看到前面人的后脑勺,扬兴恒就不一样了,他要比我高十几公分,看他那个神情就是在一行一行扫描,突然看他用拳头猛捶自己的胸脯,还大喝一声,我直接说:“恭喜兴恒兄,金榜得中,”“同喜同喜,哎,我好像没看到你,”“看我你不得从下面往上面找,”“我试试,”我们都耐心等待着,江大壮说:“少爷,要不你做我肩膀上吧,”“没必要,我没那么心急,”“有了,九十八名,早知道还是从上面看,我九十五,隔两名就是你了,”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要是不过麻烦就大了,末世就要降临,稍有不慎就灰飞烟灭。
自己过了还要关心一下同县的考生,站在外围等了一会差不多都过来了,大家向过线的同乡表示祝贺,向没过线的同乡表示鼓励,要好的结伴离开,我们也和四个圣华书院的同窗一起,找酒馆小聚,大家一方面想放松一下,一方面要打听院试的时间地点,院试是由行省学政组织安排的,有时还安排到省府,有时会安排集中到其中一个府举行,具体情况还没接到通知,大家都想知道小道消息,最后的意见就是在府城等消息,我们同书院的六个人,没过的三个人打算明天先回去了,这也是情理之中,只能道一声珍重。
我们也回家后,我和扬兴恒就谈起来,以我们目前的名次到院试是铁定过不了的,我们能依仗的就是在仅剩的两个月里拼搏一把,希望把成绩向前提一大步,要是有院试强化班就好了,有名师指点和你自己埋头苦学效果是不一样的,刚好院试的消息也出来了,两个月后,和府试同一地点,我和扬兴恒一商量,决定到莱州府城最大的书院“东莱书院”求学,东莱书院在莱州府学东侧,规模宏达,石牌坊上写着东莱书院,我和扬兴恒来到东莱书院,和山长说明来意,被安排到他们书院也将要参加院试的学生当中,一起听课,学费没少花,学两个月的和人家一年的学费一样,这个不好计较了,我们现在就是算计好每个时间段,差生要是还不知道努力,那就真的没希望了,我把我的练武时间也压缩了,除非头昏脑涨,实在没法看书,才到院子里活动一下筋骨,也不和江大壮对练了。
江大壮这家伙,我们忙死了,他逍遥快活,没事逛街,周边都让他跑熟了,我每天晚上学习到亥时末,早上寅时初就起床,每天额外写两篇策论,请学院的夫子点评,怕夫子烦,还偷偷塞给夫子两斤好茶叶,茶叶的钱比交给书院的学费还贵,那一世被社会毒打过,人情世故还是懂的,有教无类、诲人不倦那是说圣人的,咱身边肯定都是凡人,我在东莱书院的月考中混到了前十,有个学霸叫张瑞,比我大一岁,人家就是头名,听说人家是长期霸榜,张瑞后世历史书中有记载,他是崇祯十六年考中进士,考上进士那年二十八岁,他家一门八进士,不过明亡后他又到清朝混了,像我这样忠肝义胆的人,他就是再学霸我也不会和他为伍,不过我也为我的科举之路感到深深的忧虑,大才子唐伯虎二十九才中举,中举就是终点,大才子文徵明一生都没中举,像我这样后世的学渣,只能拼命往前冲,能冲到哪里算哪里了,想扶大夏之将倾,救万民于水火,那也是尽人事看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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