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病房,沈砚南小心地将托盘放在床头桌子上。
郑母看到这丰富的食物,也是一脸惊讶,她忍不住悄声问:“哪来的?”
郑文苑随口应道:“早上在外面买的。”
一听这话,郑母和沈砚南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有问题。
这又不是节假日,供销社哪有那么早开门呢?
而且郑文苑又没有肉票,怎么可能买得到鸡,那就只有一种情况 —黑市买的。
郑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伸手掐了一把郑文苑,嗔怪道:“你这死孩子,胆子也太大了,这里不是我们乡下,你就敢胡来,你是要吓死我是吧?”
郑母实在没想到这个闺女这么大胆。
这才来几天呀,就被她摸到了黑市去了,这要是呆个把月,不得把省城都给翻个遍?
她真怕郑文苑在外面出什么事。
沈砚南看到郑母掐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心里确实觉得郑文苑脑瓜子灵活,能想到在黑市买东西来给郑母补充营养,可也对她的胆大感到担心。
他轻声说道:“那种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尽量不要去,你告诉我,我去。”
郑文苑愣了一下,她看向两人,心中明白他们是在担心自己。
她随口说道:“没事,天黑,谁都看不见谁,我以后不去了。”
心里却默默补了一句:这两天还是要去。
郑母和沈砚南看着她那看似诚恳的表情,还以为她知错能改了。
于是,病房里的紧张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郑文苑开始为大家盛饭,她先给郑母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娘,您多喝点鸡汤,补补身子,这是老母鸡呢,在厨房炖了好几个小时了。”
郑母接过尝了一口,“确实鲜得很呐,你们也赶紧吃。”
郑文苑笑着点点头,又给沈砚南盛了一碗,“沈砚南,你也多喝点,早上我们这些都干掉。”
郑母吃了三碗鸡汤肉,郑文苑喝了一碗汤,吃了一碗饭,沈砚南喝了两碗汤,吃了三碗饭。
刚开始沈砚南还不好意思吃这么多,被郑文苑和郑母劝着劝着就光盘了。
三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特别是沈砚南,这几天都是住在张怀景家里,医院的饭菜并不好吃,在张怀景家里吃饭他也不敢敞开了吃,这一顿可算是他大饱口福了。
寻思着,他也要去黑市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寻到一些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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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时候,郑文苑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郑母,悄悄的起身穿衣服。
半路上她又打扮成昨天的模样,挑着两个箩筐进入黑市。
这次她还没放下箩筐就有人跟着过来了,一看身形是昨天蹲她旁边卖票的。
今天郑文苑拿的是鸭蛋和鸭子,鸭蛋她卖一毛五一个,鸭子差不多都是六斤左右,她卖六元一只。
用鸭蛋和买票的换了一叠票后,今天的交易也拉开序幕。
依旧不到半个小时就卖完了,她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后面似乎有人跟着她。
惊得郑文苑瞬间心跳加速,她毫不犹豫地撒起脚丫子,挑着箩筐疯狂地在巷子里面转弯奔跑。
她转到一个狭小的角落,在极度的紧张与慌乱中,急忙进入空间。
进入空间的那一刻,她仿佛从狂风暴雨中一下子躲进了宁静的港湾。
她喘了几口粗气后,心脏仍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
喝了几口水后,郑文苑感觉那清凉的液体滋润了她干涸的喉咙,也让她原本因为紧张而有些混沌的脑子开始慢慢运转起来。
心中不断思索着,到底是谁在跟踪她呢?
是有人嫉妒她赚钱想抢吗?
毕竟她在这短短时间里就收获颇丰,或许在别人眼里,她成了一块诱人的 “肥肉”。
还是黑市的人想黑吃黑呢?
黑市本就鱼龙混杂,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她每次都是两大筐,难保不会被某些人盯上。
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郑文苑现在也搞不清楚状况。
不过,这几天她不会再来了。
这两天也赚了两百多了,她不贪心。
还是在县城好,虽然挣的少,但稳妥,不会这样心惊胆颤。
在空间里把自己收拾好后,又吃了半个西瓜,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才偷偷摸摸出来。
出来左右看了下,没有发现黑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打量着附近的建筑,发现自己已经跑偏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只能循着记忆往医院的方向走,走了没几步,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郑文苑立刻顿住脚步,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以为是之前跟踪她的人还在守着她呢,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想查探清楚。
交谈声由远及近,如同逐渐逼近的风暴,让郑文苑的心也随之揪紧。
她在转角处停下,身体紧紧贴着墙壁,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还是能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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