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前的广场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芒。武则天端坐在九凤朝阳鎏金椅上，望着下方排列整齐的外交学员，凤目微阖，似在审视这支即将肩负帝国荣光的新锐力量。狄仁杰手持刻满云纹的青铜考牌，朗声道："结业考核，正式开始！"
一、文武兼济的终章试炼
理论考场内，竹简与帛卷堆叠如山。第一道题目便让众人屏息——"若遇他国以'天朝上国礼仪失范'为由刁难，当如何援引《唐律》与《开元礼》自证？"
李墨砚咬开笔帽，指尖摩挲着《唐律疏议》的绢面，忽然听到邻座传来纸张翻动的簌簌声。转头望去，阿史那拓正用炭笔在羊皮纸上勾勒波斯与大唐礼仪的对比图谱。
"李兄可有头绪？"阿史那拓压低声音，"我在想，是否可从《开元礼》中'蕃国朝见仪'的弹性条款切入？"
李墨砚眸光一亮，笔尖在绢纸上沙沙作响："妙！礼者，天地之序；律者，乾坤之纲。我大唐以仁治国，以礼安邦......"他引经据典时，余光瞥见主考官裴明远正踱步至阿史那拓身后，盯着那幅图谱微微颔首。
实践考核区更是惊心动魄。模拟的"拂菻王宫"内，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芒。"皇帝"突然撕毁通商契约，将羊皮卷甩在地上："大唐丝绸质量逐年下降，朕要独占贸易！"
阿史那拓单膝跪地，展开一卷泛黄的羊皮书："陛下可知，贵国与伦巴第的战事已让威尼斯商人转投拜占庭？"他指尖划过沙盘上的新航线，"而我们的舰队，正与阿拉伯商人商议开辟红海航道。若贵国执意......"
"荒谬！区区商船也敢威胁帝国？"扮演侍卫的考官突然拔剑，寒光直逼阿史那拓咽喉。
阿史那拓却不闪不避，用希腊语朗声道："雅典哲人说，战争的胜利属于能预见十步之外的人。"他转头望向"皇帝"，"陛下难道想让拜占庭的商船，载着大唐丝绸驶入亚得里亚海？"
旁观的鸿胪寺卿裴明远抚须赞叹："好个借力打力！"却见武则天抬手示意噤声，凤目紧盯着阿史那拓微微发抖的指尖。
最具挑战的是突发危机应对。当模拟的"南诏边境"传来"唐军越境"的急报时，李婉娘抓起案头的《西南藩属关系图》，朱砂笔在地图上划出火痕："此处实为三年前划定的缓冲区，有双方会盟文书为证！"
"文书？哼！不过是废纸！"扮演南诏王的考官将茶杯砸向地面，"除非大唐割让三州之地！"
李婉娘突然展开一卷泛黄的布帛，上面血手印触目惊心："这是当年会盟时，贵国王叔按的手印。"她声音陡然变冷，"若消息传回南诏，不知新王会如何看待质疑先王遗命的人？"
考场死寂。武则天突然轻笑出声："狄卿，这丫头倒有几分你当年的狠劲。"
二、靶向精进的查漏补缺
考核结束当夜，鸿胪寺西院灯火通明。狄仁杰将王玄策的考卷摔在案上："拂菻人忌讳紫色，你却赠对方紫袍？！"
王玄策涨红着脸辩解："学生以为紫色尊贵......"
"尊贵？"裴明远猛地扯开官袍，露出内衬的靛蓝纹饰，"在拂菻，紫色是主教专用！你这不是赠礼，是挑衅！"
狄仁杰揉着太阳穴，将密档推给文书："立刻安排他研读《拂菻宗教禁忌百则》，三日后考核。"他突然转向李墨砚："你在理论考试中引用贞观旧例，可知那案例后来引发了什么？"
李墨砚一愣："学生查阅过，案例最终妥善解决......"
"错！"狄仁杰抽出泛黄的卷宗，"三年后吐蕃以此例为据，要求修改边境协议。记住，每则旧案都是双刃剑！"
当发现《大食军备图》标注错误时，阿史那拓拍案而起："这处绿洲根本不存在！我祖父的商队曾在此迷路！"
"立刻联系龟兹暗桩！"狄仁杰抓起令牌，"商队三日往返，务必核实！"他盯着地图上的红漆标记，喃喃道："情报错一寸，谈判输千里。"
三、整装待发的荣耀时刻
半月后的清晨，鸿胪寺广场上，百名学员身披绯色外交锦袍。武则天将鎏金令牌拍入李婉娘掌心："此去若遇刁难，便让他们看看，大唐女子的剑锋是否比男儿更利！"
李婉娘单膝跪地："陛下，臣定以三寸之舌，守万里山河！"
狄仁杰走到阿史那拓面前，指着他腰间的皮质情报囊："最新修订的《海外情报要览》里，有你标注的红海暗礁图。"他压低声音，"记住，真正的战场没有沙盘推演。"
阿史那拓握紧令牌："大人，学生明白。情报是剑，而用剑的人......"他望向朝阳下的舰队，"要用热血铸就锋芒！"
晨钟响起时，学员们的脚步声与海浪声遥相呼应。武则天望着渐远的船队，对狄仁杰笑道："狄卿，这些雏鹰何时能成长为搏击长空的雄鹰？"
狄仁杰躬身行礼："陛下，当他们带回的情报，能让万里之外的君主夜不能寐时——便是大唐外交的破晓时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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