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月长河的粼粼波光中,有一段温暖而质朴的往昔,静静流淌在一代人的心间。
那是70年代的乡村,没有五彩斑斓的霓虹闪烁,也没有网络世界的纷扰喧嚣,却有着独属于那个时代的简单快乐,一场露天电影,便是所有人翘首以盼的盛大节日。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余晖带着眷恋,缓缓从田野边缘退去,仿佛在诉说着一天的结束。暮霭似一层轻柔的薄纱,悄无声息地缓缓笼罩住这个宁静的村委大队晒场,给它添上了几分神秘的色彩。附近的村子里,泥坯房错落有致,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弥漫在空气中,与这渐渐暗去的天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的乡村暮景图。
天一黑,大家心有灵犀一点通般都知道今晚要放电影的时间准备到了,这不约而同的信号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赶来看电影的人心头上。至于那些早早就来等候,远的村民更是万分期待。放电影这年头可是件大事,基本上各村的男女老少都会出动。甚至天黑后电影开始了还有很多人赶来,好多人后面赶来的人把天还没完全黑就霸占的看电影位置,试着能不能抢过来一块,就为了抢占中间视野绝佳的位置,一场激烈的“位置抢夺战”就此拉开帷幕。
天没黑的时候,大队附近的村子有些聪明机灵的孩子,在地上画个圈,工工整整地写上自己的名字,便心满意足地回家吃饭了,想着吃完饭再悠哉悠哉地来看电影。要是位置不幸被人占了,他们就不慌不忙地从地上找出自己写下的名字,理直气壮地证明这是自己早早占好的“风水宝地”。
对于70年代走过来的中年朋友们来说,露天电影承载着他们珍贵的童年回忆。那时候,只要方圆十里内有电影放映,附附近近十里八乡的村民,无论有多远,无论有多忙,无论有多辛苦,都会约上三五好友或者同村去看电影。大家必定是逢访必去。在那个物质并不充裕的年代,能看上一场电影,简直就是最奢侈、最幸福的时光。那是电影开始,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有些炒上一点自家种的黄豆,装在袋子里当作看电影时的零食。至于那些副食都是针对家庭条件好一点的人,有条件舍得买的人,无所谓一两分钱。舍不得出钱的只能以物换物。孩子们手里拿到了副食,兴奋得手舞足蹈,又要赶快回来看看早早地搬着小板凳占的位置有没有动,催促着大人快点出发。
晒谷场,那里早已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欢声笑语回荡在夜空中,这热闹的场景,成了他们记忆中一抹永不褪色的快乐印记。
电影放映员老甘,可是镇里的大忙人。为了这场电影,他提前好几个小时就开始准备。此刻,他正全神贯注、有条不紊地调试着放映机,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身旁的大喇叭里传出沙沙的电流声,这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像是在提前奏响这场盛宴的前奏,又像是在召唤着人们快来享受这场视听的狂欢。
老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有些稀疏,却梳理得整整齐齐,他的手指在放映机的各个部件上熟练地游走,时而拧紧螺丝,时而调整焦距,嘴里还不时念叨着一些专业术语,周围的孩子们好奇地围在他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操作,对这个能“变出”电影的神奇机器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有些孩子们一看天色黑了,电影准备开始信号,就像脱缰的小马驹,闻声而动,一路小跑着来到晒谷场投影机旁。他们一直就好奇着这小小的东西怎么能放出人影呢?便最靠近投影仪的位置,时不时看看投影机调试,顺便看调试好了没。
有些小孩子在嬉笑打闹着,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中欢快地穿梭,一会儿你追我赶,一会儿又凑在一起讨论着今晚可能放映的电影,那清脆的笑声和纯真的模样,仿佛一群欢快的小鹿,给宁静的傍晚增添了许多生机与活力。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晒谷场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大人们陆陆续续赶来,彼此打着招呼,拉着家常,脸上洋溢着质朴而满足的笑容。
女人们聚成一团,一边手中熟练地纳着鞋底,一边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家长里短,从孩子的成长到邻里间的琐事,无话不谈;
男人们则三五成群,抽着自家种的旱烟,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袅袅升腾,他们谈论着庄稼的收成,分享着生产队里的新鲜事儿,说到有趣的地方,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那笑声穿透夜色,久久回荡。
王婶和李嫂坐在一起,王婶手里的鞋底已经纳了大半,密密麻麻的针脚里满是生活的痕迹。
她一边飞针走线,一边对李嫂说:“你家那小子最近学习咋样?我家那丫头,天天就知道疯玩,作业也不好好做。”
李嫂笑着回答:“都一样,小孩子嘛,贪玩是天性。不过我看你家丫头可机灵着呢,以后肯定有出息。”
男人们那边,张大爷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今天在地里干活时的趣事,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你们是没看见,那只野松鼠跑得可快了,我刚想伸手抓,它‘嗖’地一下就钻进树洞里去了,把我给气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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