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屏幕闪烁着惨白的光,秦默死死盯着画面中被粗暴推入车内的云渺,他的指节捏得发白。她的头发凌乱,脸上有挣扎留下的痕迹,但眼神依然倔强。
「该死!」秦默一拳砸在安全屋的桌面上,钝痛沿着手臂蔓延,却无法与心中的撕裂相比。
桌上的咖啡杯震颤,黑色液体溅出,在文件上晕开一片暗渍。
他迅速调出所有可能的监控画面,分析车辆行驶路线——老旧厂区,东城码头附近。绑架者没有掩饰行踪的意图太过明显。
这是陷阱。他们要的是他。
安全屋内,秦默动作精准地检查装备:手枪,备用弹匣,微型通讯器,还有那支特制麻醉针。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百次训练。
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他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支装满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特殊药物,仅在极端情况下使用。他将它小心地放入内袋,希望永远不必用到。
「代号青鸟,请求支援,A级紧急。」他对着通讯器低语,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
「支援需要三十分钟。」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他在部门内为数不多信任的同事。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秦默简短回答,切断了通讯。
他在桌上铺开建筑图纸,是那片废弃厂区的详细布局。红笔迅速在纸上勾画出潜入路线、敌人可能的部署点、云渺被关押的几个可能位置。
纸张在指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笔尖与纸面相接时有种坚定的力量。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思维却前所未有地清晰,仿佛整个人都化作了一部精密运转的机器。
唯有当目光扫过手腕上的表——云渺十年前送他的生日礼物,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表面的划痕记录着他们共同经历的岁月,秒针的每一次走动都像是生命倒计时。
他还记得那天她神秘兮兮地将包装精美的礼盒推到他面前,眼睛亮得像星辰。「打开看看!」她迫不及待地催促。
「手表?」秦默愣了一下,这礼物远超他预期。
「不喜欢吗?」云渺的表情有些紧张,「我看你总是迟到,也许需要一只好表。」
「我喜欢,非常喜欢。」秦默轻声说,小心翼翼地戴上表,「我会一直戴着它。」
「说话算话哦!」云渺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秦默摇了摇头,将回忆压下。明知陷阱还往里跳,他在彻底违背训练中最基本的原则。
「理智告诉我这是个送命的决定。」秦默对着空荡的房间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可如果是你,我别无选择。」
窗外暮色已深,城市灯火次第亮起,远处高楼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格外耀眼。秦默关掉安全屋的灯,在黑暗中站了片刻,像是在与什么做最后的告别。
他轻轻抚摸口袋里那张照片——他与云渺的合影,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黑色摩托在夜色中疾驰,秦默的思绪却飘回那个决裂的下午。云渺眼中的失望、愤怒与哀伤如刀般刻在他心上。
引擎的轰鸣声与风声交织,仿佛他内心的躁动不安。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争吵,也是最激烈的一次。云渺发现了他隐藏的档案,质问他为何欺骗她。
「你根本不是什么商业顾问!这些年,你所有的出差、加班、深夜电话,全是谎言!」她将文件砸在他胸口,眼泪夺眶而出。
纸张散落一地,宛如他们支离破碎的信任。
秦默沉默不语,心如刀绞却无法辩解。他的沉默只让云渺更加绝望。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们之间有多少是真的?」云渺声音颤抖。
「我不能告诉你真相,」秦默终于开口,「但我爱你,这是真的。」
「不够。」云渺摇头,「没有信任的爱,不够。」
雨水拍打窗户的声响仿佛在为这段对话伴奏,冰冷而无情。
她转身离去,留下秦默一人站在客厅,手中紧握那份暴露他身份的档案。
秦默曾以为时间会让这伤口愈合,却不知伤疤下是更深的爱与责任。
「等这一切结束,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他在呼啸的风声中低语,像是誓言,也像是祈祷。
码头区灯光稀疏,秦默将摩托停在安全距离外,戴上夜视装备。前方废弃厂房轮廓森然,几处微弱的光亮暴露了敌人位置。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混合着锈蚀金属的气息。
他计算着时间,如果云渺被关在主楼,他有不到二十分钟的窗口期。
通过热成像扫描,他确认了建筑内的十三个热源——十二个武装人员,还有一个坐姿的纤细身影。云渺。她被单独关在二楼东侧房间,两名守卫在门外,其余巡逻覆盖了所有主要通道。
「三分钟内解决外围,五分钟到达主楼,七分钟营救,」秦默低声自语,「二十分钟内脱离。」
绕过外围巡逻,秦默悄无声息地接近主楼。第一名守卫甚至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他从背后控制住,迅速注射麻醉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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